阑尾炎手术属于门诊小手术,大概有个两三天伤口便可愈合,贺旗涛压根没当回事儿,叮嘱陆檬不用告诉母亲。

“听你的。”陆檬托着一碗煮面片儿,吹了吹浮在汤碗表面的热气。

清汤寡水的晚饭令贺旗涛提不起半分兴趣,但是总比饿死强点,于是,他**自行支起身,陆檬则放下面碗,一手扶住他的手臂,一手将枕头竖在他的脊背后方,然后拉过移动餐桌,把面片放好,将一个大勺子递到他手边。

“……”贺旗涛抓着大饭勺,他一觉睡到半夜,这两天总是昏昏沉沉的,这是术后吃到的第一顿饭,现在估摸着凌晨两三点了,陆檬非但没睡,还在他醒来的那一刻,立刻弄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煮面片儿?

“媳妇,你白天睡多了?”他认为这应该是标准答案了,虽然陆檬气色一般。

陆檬几天来总睡眠时间不过小时,就等着贺旗涛可以进食的日子。她顺手将一本名为《夫妻相处之道》的教课书籍放在窗沿上,她的神智已然恍恍惚惚,不过既然决定“战斗”,那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因为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役。

贺旗涛见她不吱声,自顾自吃面片儿,但是面片儿很滑,舀起来,又滑回碗,溅起几滴滚烫的汤汁。

陆檬匆忙抽出纸巾,对了,纸巾也是她去市重新购买的,这病房里所有的生活用品,她都送给了垃圾桶。

贺旗涛本打算接过纸巾,陆檬却已经开始帮他擦嘴角,动作非常轻柔,好似他是刚出生的小婴儿。

贺旗涛抬起眼皮看她,陆檬则从床头柜取出一双卫生筷,从贺旗涛手取过饭勺,用筷子固定勺滑溜的面片儿,说:“张开嘴。”

“……”贺旗涛一口叼走,表现出一脸的不理解。

陆檬抿抿唇,只有自己知道多痛恨对婚姻不忠的贺旗涛,但是她必须强颜欢笑,戴上一副温柔贤惠的假面具,很累。

她又舀起一勺面片儿,贺旗涛半张开嘴,却现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贺旗涛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身体冰冷,清瘦的瓜子脸透着病态的憔悴。

他温暖的大手包裹在她的手腕上,陆檬的视线却定格,脑幻想出一副他与齐思思十指相扣的暧昧画面。她呛咳一声,抽出手腕,说:“快吃饭。”

贺旗涛咬走她送上前的面片儿,身体向边上挪了挪,撩开被角,拍拍床上空位:“上来。”

“我不冷,唉?……”陆檬话没说完,贺旗涛环住她的腰拉到床上,陆檬生怕压到他的刀口,几乎是反弹一下坐直背。不过,这个的动作在自己意料之外。

贺旗涛将她整个人夹在两腿之间,盖上被子,双手穿过她身前,端起面碗,稀里糊涂三两口吃完。

他随意地抹了下嘴,看向干净的面碗,仍旧感到饥肠辘辘。

“还饿。”

“忍忍,我问过医生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饮食。但是三个月内最好别吃辛辣的食物。”陆檬蜷在贺旗涛的被窝里,侧仰头看向他。

贺旗涛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