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城里姑娘,怎么能这么说话。”村支书沉着脸大步走过来,“拉板车就是贱命了?那天底下的农民都用板车,就都是贱命了?”

童馨刚被猛地一推摔在地上,正因为尾椎疼得红了眼眶,再听村支书的指责,眼眶就更红了,刚想说话,看到两边来了很多端着饭碗的社员,低下头不敢吭声。

“村里人都是看在长逸的份上,看在你是从军区大院下来的,对你都很客气,没让你干什么重活,结果你还是这么小资思想。”董桂红知道村支书是因为什么忍着都怒气,是不想欺负童馨,让女儿难做,否则自己儿子被这么说,早给人拼命了,她这时候不能干看着,得站出来帮穆炎,“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不会对你客气了,村里重活累活都交给你做,你一个人在这,能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老远听到吵架了,是不是又拌嘴了?”

“这俩老斗嘴,是不是斗出格了?恼脸说出过分的话了吧?”

“她哪天说话不过分,要是会说话也不会送来下乡了。”村里有些姑娘和女知青看不惯这个城里来的舞蹈演员,听了刚才她说的话,都不想帮她。

顾长逸往前走了一步,“童馨,道歉。”

童馨肩膀一缩,抬头看了眼怒气冲冲的穆炎,心里不服气,张嘴就哭,“凭什么呜呜呜是他一直挡着我的我就,我就想来问问你们,我爸妈他们怎么样了呜”

“道歉。”顾长逸冷着脸,“不道歉,明天就离开穆溪村。”

“呜呜呜呜”童馨哭得更厉害了,明显是害怕了。

她不想离开穆溪村,比起其他村,穆溪村干净多了,虽然有穆炎老欺负她,但是村里社员确实因为穆冰莹的关系,对她很照顾,穆炎要是过分了,还会有村干部们帮忙。

最主要的是,这里安全。

她知道有些地方,知青下乡会被村里人故意给那什么了,被逼无奈嫁人,穆炎虽然天天盯着她,让她干活,但是某种程度上,也算保护了她,他也没那种心思。

要是去到别的地方,真有人对她起了歹念,家里再厉害也晚了,反而家里厉害还会成为人家起歹念的源头。

童馨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生气的穆炎,不甘心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是被你逼得口不择言,也因为你天天让我推板车走路,我才想起来的板车。”

“我可经不起你这样的道歉。”穆炎威胁,“你说拉板车的是贱命,不想跟在走路推车,从今天下午起,我让你天天拉板车,天天当贱命。”

童馨瞪大眼睛,板车那么重,每天从后面看到穆炎在前面拉,绳子都是陷进他的肩膀里,快把他肩膀上的皮都磨掉了,她怎么能去拉得动!

“我不要!呜长逸哥!你老说我,怎么不说他,打从我到了穆溪村,他就没停下过欺负我!”

村支书看儿子能治得住这个城里姑娘,心里火气下去不少,“城里有啥好,姑娘都教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