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要……硬闯?

不会吧。

这么多的禁军啊……!

谢未弦盯着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迈出了脚步。

他并没有把披风重新罩回头上, 就那样握紧了腰间的剑,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好似在刻意稳住自己的身形,这一次毫不摇晃,像一座固若金汤又坚不可摧的城池。

他的长披风被春风吹动轻轻摇晃,他的背影决绝又坚定,他像背着一个在所不辞的使命。

他去赴一场死。

他去光明正大地赴一场惨烈的死。

陈黎野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像看到了记忆中身处塞北的谢未弦。寒风曾把他的披风吹得猎猎,风雪曾落了他满肩,寒阳的遥远光芒曾把他照得熠熠生辉。

他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他感觉谢未弦好像会随时回过头来,对他忽的一笑。

可他这次不会。

这次的谢未弦不会回头,也再也回不了头了。

谢未弦慢慢地走到了宫城面前,刚一到那条大道上,就恰巧遇到了两个巡逻而来的禁军。

那两个禁军一见到谢未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被这么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瞎溜达什么!吓人不吓人啊!?”其中一人道,“不知道在……”

另一人抬了抬手里的灯笼,那么一晃,看清了谢未弦的脸后,两个人就都被吓得脸色一白,话也戛然而止。

“谢未——”

他们喊了他的名字,但只来得及喊两个字。

谢未弦腰间的剑瞬间出鞘,这两人还没来得及喊全名字,就见血光一溅,两人全被一剑抹了脖子,双双倒地。

禁军们离得都近,这边这么一闹,四周的禁军就全都注意到了。

“谢未弦!!!”有人大喊,“谢未弦来了!!快去报!!!!”

有禁军冲进宫中去禀报了,而剩余的禁军也全都一鼓作气朝着谢未弦冲了过去,看来是想仗着人多欺负他。

谢未弦却压根不怕,他抬了抬眼,眼神里满是看待猎物的杀气。

如狼一般。

他握紧了手里的剑。

……

宫城外横尸遍野。

谢未弦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宫门口。他浑身是血,那些血就顺着衣服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但都不是他的血,那些血都属于守卫天子的禁军。

还有刚刚没来得及过去的禁军秉着一腔热血喊着护驾朝他冲了过去,但每一个都毫无例外的成了剑下亡魂。

来一个死一个。

有的禁军见毫无胜算,干脆把剑往旁边一丢,然后丢盔卸甲连滚带爬地跑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禁军们接二连三地丢盔卸甲,转头一股脑乱叫着涌进了宫城里。

“别跑啊,跑什么!!”守在宫城的守卫急的快哭了,伸出手要拦那些往宫里跑的禁军,哭喊着说,“都跑了陛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