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 谢未弦说,“我知道,你一直是你。”

陈黎野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些许。红灯又绿了,陈黎野踩下了油门,又把车开了出去。然后,他说:“把戒指拿出来。”

谢未弦愣了一下:“……?”

“你脖子上那个。”陈黎野说,“不是都戴了两千年了吗?”

谢未弦像是傻了,听他这么一说之后,才低头去看了看自己胸口。他没有把戒指吊坠拿到明面上来过,因为顾黎野告诉他,“我们两个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所以你要把这个藏起来”。

顾黎野还说,“等哪天我们安生下来了,你就把这个拿出来,然后昭告全天下,你要娶我进侯府”。

所以谢未弦就把它藏起来了,他把它藏在衣服里面贴身带着,就这样一直等啊等,他等安生下来的那一天,等昭告全天下的那一刻。

但顾黎野死了,他没等来。

后来,或许是出于仍旧想等顾黎野来叫他拿出戒指来的痴心妄想,又或许是出于想把这一段过去藏于深处,谢未弦又把戒指戴回了脖子上。这一戴,就是两千年。

两千年过去了,他终于等来了。

两千年沧海桑田,谢府败了不再,顾府兴盛也败,朝代兴兴衰衰,最终来到了现代。

现如今,他变成了守夜人,顾黎野也变成了陈黎野。

于是,陈黎野就对他说:“拿出来戴上吧,现在挺安生的了。昭告天下的话……你可以随时昭告。”

谢未弦苦笑一声:“谁听得到啊。”

“苍天大地都听得到。”陈黎野说,“我也听得到,还需要别人吗?”

谢未弦刚把吊坠从脖子上摘下来,听了这话后,又愣了一下。

陈黎野说的很认真,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也是,确实没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爱的刻骨铭心,青天日月都可见,他的昭告青天日月也都听得见,除此以外,确实也用不着别人来听了。

谢未弦便笑了一声,把那戒指从红绳上摘了下来,戴到了自己的手上,红绳就在手腕上绕了两圈,当了个手链。

陈黎野偏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腕,然后又收回了目光,看了眼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腕上,眨了眨眼,又撇了撇嘴,有点不太开心。

“等回家里去再把这个红绳处理一下,车上我怕弄不好。”谢未弦突然说,“到时候就把这个剪成两半,分你一半做手链。”

陈黎野不由得眉角一跳,说:“你还真了解我。”

谢未弦道:“都写在你脸上了。”

陈黎野笑了一声。

“林青岩的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谢未弦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如果心里还是不痛快也没关系,还有我在你后面,回个头的事而已。”

“难受很正常,毕竟队友死了。如果你心里没感觉,那才不正常。”

“嗯。”陈黎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