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罚跪为了让你冷静。”源天罡冷笑一声:“这一次你若不知错, 便跪在这里,跪到知错为止。”

大厅内空空荡荡。

只有大殿下一个人。

龙船庭楼外,所有人都听到了源天罡训斥大殿下的声音。

这位齐梁大国师很少有动怒的时候。

谋定而后动。

源天罡就像是一座山,压在兰陵城里,压在齐梁的心眼骨子里,喜怒不形于色,从未有过丝毫的错误,每一条提议,每一出计策,都如同提前预见未来的先知一般,准确到令人难以置信。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生气动怒的时候呢?

只有一个人发现,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了,事情出乎自己的预料了,他才会生气,才会动怒。

“你领了陛下的兵符,从北姑苏道跑来了这里,好威风啊。”

“整个西关在你一个人面前都沉默了,西关三犬的脸被你在西渡口打尽了,可真对得起封给你的‘烽燧侯’名衔啊。”

大厅那里的训斥声音依旧在继续。

“我从天极海赶回来,连兰陵城都不曾回去,一路逆着淇江到西渡口,可知再迟上片刻,会发生什么?”

少年儒士相当愤怒。

“西关会毫不犹豫击穿这艘船,拉起对齐梁开战的旗帜,今日之后,整片中原都别想安宁了!”

“你趁什么能?当什么英雄?”

源天罡的声音带着愤怒,愤怒之后沉寂的情绪更加复杂,掺夹最多的是失望。

大厅外易潇萧布衣等人都被源天罡勒令不准入内。

小殿下远远看去,跪在蒲团上的那个重甲男人背影有些孤独。

那个重甲男人眉眼之间尽是风霜,此刻却笑了笑。

他背对源天罡说道:“老师,我不想当英雄的。”

国师大人按捺下心口那股怒气。

重甲男人轻轻说道:“可如果我不来,布衣今儿还能活吗?”

这句话丟掷在大厅里。

源天罡怔住了。

小殿下沉默了。

大厅外的萧布衣抿了抿唇,明白了大殿下的意思,额角开始渗汗。

身边的唐小蛮低垂眉眼,轻轻拿红衣袖替他擦去面颊上各处的细汗。

“老师,连你赶来淇江的时间......都是如此的紧迫,踩着最后的时间,晚上一秒后果都不堪设想。那如果......没有这艘船,现在又当如何?”

源天罡沉默了。

他不再背负双手,而是轻轻将双手垂下,一只手伸出食指,轻轻敲打着藏在衣袖内的羽扇扇柄。

大殿下拿着浑不在意的口吻笑道:“我从小跪惯了,犯的错也数不清了。让我再跪上一天也不算什么。”

这个重甲男人从头到尾跪姿端正。

他轻轻说道:“无悔这个字,是老师您给我赐下来的。”

“要我在齐梁坐着,什么也不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