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一翘轮椅, 轻飘飘将夙寒声带着直上五层台阶。

还未进楼阁中, 就听到一阵瓮声瓮气的威严声音从中传来。

“混账东西!你又在闻道学宫闯了什么祸?!”

庄灵修熟练地道:“冤枉啊,我这段时日可乖了,半点祸没闯,惩戒堂夸赞我好多回。”

被质问的人没被吓到,夙寒声倒是被震得不轻——他自小闯祸,徐南衔和应见画就是这样凶巴巴地数落他的。

方才乍一听到那熟练的话,夙少君差点条件反射地告罪。

轮椅滑到楼阁厅堂中,夙寒声抬眸看去。

首座上一个身着水纹道袍的男人满脸威严,眼神如刀像是杀了不少人的刽子手,凶相毕露,大马金刀坐在那,身形魁梧得几乎椅子装不下。

此人便是半青州掌教,庄屈。

——和温文尔雅的庄灵修半点不像。

夙寒声视线又一扫,就见崇珏正垂着眸坐在一旁喝茶,见他进来连个眼神都没给。

不知又在生哪门子的气。

庄屈怎么看这个儿子怎么不顺眼,不悦道:“还敢顶嘴了?给我回祠堂跪着去。”

庄灵修挑眉,笑吟吟道:“无缘无故便要罚我,我跪可以,但不保证等会见了娘会说些什么。”

庄屈:“……”

庄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乖乖坐在那一声都不吭的夙寒声,眼眸微微一眯。

“哦?你就是夙玄临的亲生子?啧啧,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夙寒声诧异地眨了眨眼。

他这具皮囊极其有欺骗性,自从重生后学会了装乖,谁见了他都得夸一句乖顺可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初见就点出他的本质。

庄屈站起身来走至夙寒声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人身形太过魁梧高大了,夙寒声在他身旁宛如还未长大的稚子,都得仰着头看他。

庄屈上上下下打量夙寒声许久,突然冷冷道:“兔崽子,想要我半青州的生机,回家吃奶去吧。”

夙寒声被这莫名其妙的敌意给震得呼吸一顿,迷茫看他。

自己得罪过此人吗?

庄屈大概瞧出他心中所想,冷笑一声:“夙玄临那厮当年欠了我一座灵石矿还未还,你若想要取生机,也行,先把欠的账还了再说。”

夙寒声:“……”

庄灵修一听到玄临仙君还欠着钱,当即急了:“爹!玄临仙君欠的钱和他儿子有何关系?您未免也太不讲理了!”

“滚蛋!”庄屈道,“你四处在酒楼喝酒吃席的账单每个月雪花似的往半青州寄,你当是谁给付的?”

庄灵修:“……”

崇珏慢条斯理喝完一杯茶,对三人的对峙充耳不闻,还慢条斯理为自己续了杯茶。

庄灵修知晓自己亲爹一遇到“钱”的事就意外固执,若自己敢说出“日后你别帮我付了”,庄屈肯定抚掌大笑,往后不会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