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接下来的言语。他琥珀色的眼眸扫了她一眼, 然后又看向了马特浩妮洁茹。

他明白她要……说什么吗?艾薇犹豫地看着他。

“皇妃?马特浩妮洁茹。”拉美西斯冷冷地说, “——是叛国罪。”

轰隆一声,艾薇感觉自己的脑袋要从中心点裂开了。

“但她是先皇塞提一世亲自指派的妃子,又是我第一个偏妃,免极刑。”年轻的法老慢慢地说着,始终看不到他表情的起伏。“但是,她依然要被剥夺”生“的权利。从明天开始,销毁一切关于马特浩妮洁茹的文书,抹杀其于埃及的一切存在,将其移居至底比斯西岸,囚住于神庙,终身侍奉死亡与轮回之神。”拉美西斯说着,旁边的文书官就忙不迭地都给记录了下来,除了书写的声音以外,厅殿里就宛若死一般的寂静。

马特浩妮洁茹空洞地看着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隔了片刻,又开始说,“从明天起,你的名字,就是比?比耶。你需舍弃你的性别,终身不可结婚。带下去吧。”

两个士兵拉着马特浩妮洁茹——比?比耶往外走,五年前初见的美丽公主,早已没有当时娇惯的锐气。她拼命地、不顾一切地爱着礼塔赫,但是却被种种阴差阳错,最终天人两隔。拉美西斯的心情,艾薇都理解了。这何尝不是一种温柔。从今天起,比?比耶就可以摆脱世人的嘲笑与流言,名正言顺地、永远地呆在礼塔赫的身边了。古埃及人信奉转生。拉美西斯一定是希望,有朝一日,他们可以尽快再会吧……

但这种帝王的温柔,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的缩影呢。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用那种温柔,将她亦伤得体无完肤呢。

“公主!”

艾薇跑出了宫殿,追上了前面缓缓前行的马特浩妮洁茹。

“我……对不起!”她深深地鞠躬,把头埋在双肩之中。

马特浩妮洁茹看着她半晌,长长睫毛下乌黑的双眼中闪过了短短的一丝灵动。但很快,那种生存的气息就消失了。比?比耶,她唯一还记得的,或许是六年前,那个温暖悠闲的午后,那个不知姓名却犹如阳光流水一般的少年吧……一切的开始,或许就是一切的终结。事到如今。恨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奈菲尔塔利殿下……”年轻而稳重的声音轻轻唤着艾薇。

艾薇没有回头,怔怔地望着马特浩妮洁茹远去的身影。“若是没有开始,事情又怎会这样结束。都是我的错……”

“殿下,礼塔赫的毒是致命的,并不是您的问题啊!”孟图斯望着艾薇的背影,那一刻竟觉得她好像要在风中消失了。

“不、我不是说那件事……不是……”

她并不是为了自己不能救礼塔赫而懊悔,她懊悔的是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只是一颗小石子,但是激起的波纹,居然大到无法控制……

“孟图斯将军,你……会带我出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