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脆弱。

他看着卫韫重新拿起画笔,将目光挪向了他整张构图。

卫韫画的这幅画依旧蒙上了一层死亡阴影,浓重的不适感似乎叫迟澜也产生了一丝共鸣。

他虽然不是极阴体质,但是身上阴气的浓郁程度也只比卫韫差了一点而已。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迟澜从来没有遇见过灵异事件,这还是第一次。

他能够察觉到卫韫的画中和其他人不同,他在画里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

那生路就在已经完成的心脏下的光影里。

迟澜静静地盯着那幅画,忽然之间竟然有一种眼前画面扭曲,自己进了卫韫手中的画里的感觉。

迟澜没想到之前触碰到卫韫心底隐秘时的幻觉这时候竟忽然又出现。

但他一向大胆,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害怕。反倒是握着黑色帽檐的手微微放松,放任自己阴气与周围融于一体,沉浸了进去。

谢宙见里面的卫韫没事,正在认真画画,便握着护身符微微顿了顿,干脆靠墙站着,等着他画完。

不过他在转头时瞥到迟澜的状态,眉头皱了起来,眼底情绪有些莫名。

迟澜在放任自己的一瞬间体会到了卫韫年幼时被关在密室里的感觉。

周围逼仄沉默,密不透风的墙堵住了所有地方,连一丝光亮也没有。他心脏缓慢的跳动着,竟然能明白卫韫的心情。

过了很久,不知道是触碰到了那画中哪一处隐秘的点。迟澜抬起头来看着里面的人,目光变了些。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眼中的情绪复杂了很多。

卫韫以前在这里被关过?

他心中冒出这个疑问,但是显然这里没有人会回答他。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心脏后面那三道光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澜身上的阴气在这样的环境下越来越浓郁,但是奇异的是除了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雕塑头像,这么久以来竟然没有一个邪祟敢靠近他。

迟澜抿唇从画中抽离了出来,压着帽子的指节松开。借着低头的一瞬间,又将表情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索性谢宙并不关注他,也没有发现这一点。

随着分针在寂静的空姐里移动响起,卫韫已经画到了最后一面墙。他能够感觉到隔间里的限制在逐渐解开,手腕长时间执笔有些酸痛。

但是这时候生死攸关之际也顾不得再想什么,卫韫看了眼颜料盘中的符纸,刚好够画最后一笔。

画纸的诅咒仿佛被定住,只有最后一面墙在张牙舞爪。

卫韫眼神微冷没有再停留,脑海中的所有声音都被摒弃,在他上色完最后一面墙时好像是从镜子里出来来到了现实,隔间慢慢在地上有了实体。

谢宙目光一直注视着这里,在看到隔间的光亮越来越亮时,知道时机到了。

这张叫《向死而生》的画完成,卫韫脱力的向后靠了一下。

在神经极度紧绷的几个小时里他不吃不喝一直和死亡阴影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