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已是一身鹅黄衣衫, 乱发在身后松松绾着, 除去脸上刚受过伤的疲惫神色外,看起来俨然一个干净俏丽的二八少女。

虽然她不知褚清秋这一世为何会选择救她,但如今还有要事,她才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研究褚清秋。

“文竹,如今是何时辰,众人可都在云深殿?”她张口问。

柳文竹没想到她如今能这么冷静,犹豫一瞬,才点头:“是的,梅承嗣师叔不知从何处知晓了掌门出事的消息,当即封锁了山门,将所有长老弟子召去云深殿,我担忧你状况,这才没有去。如今他们一直关门议事,门中像是空了似的,一点消息都不曾传出。”

宁拂衣点点头,收了平日里的轻佻神色,眼神幽暗。

母亲去世已成定局,可其他的事情还不晚,云际山门并未被人夺去,亲人好友还未曾惨死。

上辈子她虽捡回一条命但是大病一场,待她醒来,整个云际山门便易了主,新门主便是那位梅承嗣,乃母亲当年的师弟,修为不高,属实是个奸懒馋滑之辈。

自他上任后,她和门中弟子便再也没有了庇佑,最强修仙门派之一的云际山门自此衰落,才有了后续那些灾难。

柳文竹惊讶地看着宁拂衣,她深知自己好友脾性,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心思最是细腻,如今凝天掌门出事,宁拂衣居然这般淡然。

不过她虽疑虑,但也没有多问,只当宁拂衣是故作坚强,心里更是一阵心疼,伸手握住她五指。

“衣衣,你若想哭,便哭出来罢,我陪你。”她柔声道。

宁拂衣知晓她是担忧,于是勾唇笑笑,回握她手掌。

母亲已经死去几百年,她纵使想起时还有伤悲,但这伤悲已然被流逝的岁月冲刷得模糊了,装也难装出悲切。

“我不想哭。”宁拂衣摇头,她看向洞外漏出的一丝璀璨阳光,“我只想重新好好活一场。”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便不想再重蹈覆辙,哪怕能多护住一个人,让自己不要再痛心断肠地看着他们死去。

宁拂衣环视四周,看见了那地上洁白的绳索,心思一动,上前将其拿起,塞进袖笼。

“文竹,带我去云深殿。”她道。

云深殿殿如其名,坐落在山上云最深之处,往下看便是浓云滚滚,随着风撞碎在山崖,足有十几丈高,殿外立着七七四十九座石狮,蜿蜒出一条通往殿内的路。

已经几百年没来这地方了,宁拂衣随着柳文竹走过石狮时,总有些星燧贸迁的恍惚之感。

“何人!”忽然一声厉喝响起,柳文竹下意识挡在了宁拂衣身前,娥眉微蹙,瞪着守在殿外的两个陌生男子。

“我是门中弟子,全门派的弟子都在里面,我们不能入内么?”柳文竹举起手中象征云际山门的琉璃牌,轻轻道。

两个男子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们一眼,视线定格在宁拂衣脸上,眼神中透出一丝惊讶。

“仙尊有令,议事开始后,任何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