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雷声。

“这场雨来的及时。” 男人微笑。

“这场雨来的及时。” 遥远的街道上，女孩儿抱住小熊，比花瓣柔软的嘴唇轻按在布偶额头，轻声发出幽灵的密语。

她缓缓转头，望向醉鬼，闪电带来的耀眼白光在刹那间映照出小女孩的双眼，直勾勾与他对视，冷红的瞳孔暗沉无光，暗紫的唇色使她如同勾魂恶鬼。

人偶一样没有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醉鬼瞳孔骤然放大，面皮狠狠地抽动一下，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仿佛目睹着难以言喻的恐慌。

眼瞳中的女孩儿倒影在不紧不慢地放大，他却连逃跑的力气也抽不出来，眼睛同样直勾勾注视对方，惊恐到不记得移开视线。

女孩儿行动中，鲜血渐渐从绷带里漫出，滑过双腿，流进地面，小熊娃娃嬉笑着抬起头，摩擦尖牙。

阴影慢慢将醉鬼覆盖。

“啊——”

中年男人的惨叫声从喉咙缝里挤出，一声声淹没在雨夜中。滚烫的人血溅深了棕色树干，殷红了泥土，千万根雨线又细又长，淅淅沥沥冲刷哥谭，雨水带走血液，汩汩淌进下水道。

【总经验值+174。血腥玛丽+58，凛冬领主+116。】

寒酥若有所思。

这个经验值分配……

她玩过不少游戏，也知道有些游戏可以靠组队平分经验，不过通常是谁领队谁占大头。没想到这个游戏里，哪怕凛冬领主什么也没做，也能分到经验值。

倒是方便。以后魔物卡抽得多了，凛冬领主的等级就能快速往上涨，不怕被BOSS反推。

*

雨帘铺得越来越密，女孩儿站在树下，小脸微抬，平静地凝视夜幕。

雨细密地下，风簌簌地吹，飘飘忽忽传来男人不堪入耳的歌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蝙蝠精～”整首魔改“小星星”，没有一句在调上。

血腥玛丽侧头，雨夜里，黑影如弹丸蹦跳，歌声中还有猴子吱吱哇哇的吵闹声。镜头拉近，那人——哦不，他更像一个疯子。那疯子踢踏脚下水坑，脸上是嘻嘻哈哈的疯笑。雨水流淌皮肤，宛如白蛇粘腻其上。

猴子扯了扯他的蓝礼帽，那疯子：“不不不，亲爱的，不要扯我的帽子，它不是乐子。”同时顺着猴子拉扯的力道反方向，小眼睛望去那边。

“哦，上帝……”他的眼中瞬间燃炽起火焰，驱散幽暗。

瞧瞧，疯帽匠看到了什么？一个躲雨的小女孩儿？

“幸运总是眷顾疯狂者！”在他的视野里，女孩儿如墨的小卷发，已经替换成了阳光下的稻田金。

爱丽丝！

她就是疯帽匠的爱丽丝！疯帽匠要邀请她去仙境，参加疯帽匠的茶话会。

然后——

在最高处把她推落！

用脆弱的鲜血拼写尾声！

这疯子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他站到血腥玛丽面前，掏出一顶银白小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