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边袄, 身段娇小玲珑。

得见几人, 小姑娘也不露怯,大大方方走过来,屈膝行了个礼。

姜妙此前就见过邹缨,俩人认识,只不过接触不多。

这会儿,她用眼神指了指姜秀兰,问邹缨,“知道这位是谁不?“

邹缨仔细看了眼,摇摇头。

姜秀兰怕姜妙一下子说出来,便先一步开了口,道:“不认识也不打紧,都是来赴宴吃喜酒的,一块儿坐坐。”

邹缨便听话地坐下来,挨着姜妙旁边。

姜妙和姚氏对看一眼,母女俩抿唇笑笑。

姜秀兰不主动暴露身份,有些话题就不好聊,姜妙便主动代劳,问邹缨,“年初一的时候我大表哥去你们家拜年,说没说什么时候开始过礼?”

邹缨小脸有些红,却没有羞怯,神情坦荡,“他说等姜家这位少爷大婚后。”

姜妙了然,点点头,“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的亲事都赶上去年和今年了,时间上总要错开些才行,你能谅解就好。”

“我不着急的。”邹缨道:“家里没下人,哥哥每天早起就去翰林院,傍晚才回来,晚上又得熬夜看书,须得有人给他洗衣烧饭,婚期晚一天,我就能多给他做一天的饭,不让他饿肚子。”

这话说得实在,却也令人心酸。

从小就父母双亡的兄妹俩,能一路相互扶持到今日确实不易。

听闻最艰难的时候,邹缨白天做绣活,晚上织布,只为换银子给哥哥念书。

后来被婶婶邹夫人接入京,情况才稍稍有所好转。

邹夫人本想让邹衡兄妹直接住到他们府上,但兄妹俩独立惯了,而且不想麻烦婶婶,便在隔着邹府不远处赁了个小院,虽然至今日子仍旧清贫,却是每天都过得充实满足,从不怨天尤人。

邹衡本是个满腹经纶的人才,乡试和会试排名都挺靠前,奈何殿试那天病了,带病上的考场,没发挥好失了水准,最后只得个二甲进士,排名还在姜云衢之后。

这事儿,姜妙还是从肖彻口中得知的。

姜妙起初还为那少年感到惋惜,后来又觉得,与一甲失之交臂也好,接下来备考的三年能更好地磨砺他,毕竟太年轻了,即便心性早熟,比起肖彻这样的来,十八岁的邹衡还是缺少独当一面的成熟稳重。

邹缨没坐多会儿,她婶婶那边差了人来找便随着回去了。

姜妙挑眉看向姜秀兰,“姑妈觉得,您这准儿媳怎么样?”

姜秀兰睨她一眼,“若是不怎么样,还能成我儿媳妇儿?不过说句实在话,小姑娘身世挺可怜的,打小就没了爹没了娘,但也没什么要紧,等她嫁过来,那就是我亲闺女,亏了儿子也不能亏了她。”

“她那位哥哥可不简单。”姜妙说:“只要两年后的朝考不出意外,邹衡必定能拔得头筹,您要对他妹妹不好,到时候人家飞黄腾达了,肯定上门来找您要人。”

姑侄俩聊了会儿,把话题扯到姚氏身上。

姜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