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军,殷戈止兵分十六营,马不停蹄,不出半月便赶赴了西北边境。刚过关口呢,就接到了叶御卿的邀请。“魏国主亲启: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御卿携忘忧已在冲南山下来凤客栈里略备薄酒,为国主洗尘。酉时左右,恭候国主大驾。”忘忧?目光在这两个字上打了一个圈儿,殷戈止轻笑,心想这叶御卿故意加上这个名字,是想胁迫他去还是怎么的?区区女子,与他又没什么干系,至多能惹风月在意,能当什么筹码?顺手将这信揉了往火盆里一扔。殷戈止朝外喊了一声:“牛子藏。”“卑职在。”外头有人闻声进来,大冬天的也满头大汗,颤颤巍巍地看着他。本来是想让他去回话的,结果一看这模样,殷戈止眯了眯眼:“出事了?”“没……没出事。”连连摇头。牛子藏咽了口唾沫:“卑职刚刚已经把您……您麾下的人,都清点完了。”“嗯?”瞧着不太对劲,殷戈止伸手抓了他的衣襟,略微凶狠地盯着他道:“说实话,到底怎么了!”腿一软,牛子藏“哐当”一声跪了下去,哆嗦着道:“卑职……卑职只是太意外了,关清竟然也回您身边来了。”关清?有点不解地看着他,殷戈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关清不是关清越么?关清越不就是风月么?风月好好的在澧都养胎呢,什么叫也回他身边来了?眼珠子僵硬地动了动,殷戈止问:“你看见她了?”“看……看见了。”牛子藏低头:“就是不知怎么的肚子大着,瞧着好吓人……”话没落音,面前的帝王“刷”地一下就没了影子。营帐的帘子高高扬起,外头的寒风吹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不用亲自去找人,殷戈止一出营帐,就看见观止跪在他面前,一看见他就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哭得声嘶力竭:“主子!属下是逼不得已啊主子!娘娘以性命相威胁,属下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敢瞒着主子的啊!主子您听我解释,您先别激动!”一脚将他踹开,殷戈止眯眼看着面前穿着盔甲站着的人,咬得牙齿咯吱作响:“关!风!月!”“嘿嘿嘿。”朝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风月抱着肚子看着他,眨眼问:“臣妾穿这一身好看么?最轻最牢实的软甲!”红色的底衣,衬着白色的盔甲,饶是她大着肚子,都显得英气十足。高高束起的男儿发髻之下是一张脂粉不施的脸,瞧着就让他心里一跳。这不是风月,是关清越。定了定神,殷戈止依旧暴怒:“你以为你打扮好看,朕就不会生气了?!”先别说这里是环境恶劣的边关,光是这半个月的赶路,风餐露宿的,她怎么敢?!“消气消气。陛下,臣妾没您想的那么柔弱的。”跑过来替他顺着气,风月眨着眼睛道:“出来之前臣妾就问过太医了,太医说这孩子要夏天才出生呢,现在还早。他还说啊。臣妾身子养得好,胎像很稳,就算赶路也不妨事的。再说了,这一路上观止紧盯着臣妾,路经小镇,都找了大夫把脉的,没什么问题,不信您摸摸!”说着,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肚子上放。风月是这么想的,她这肚子能防身啊,殷戈止就算气急了要罚她,那也得摸摸肚子再认真想想,对不对?然而,手一放上来,她还没来得及让他感受一下孩子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