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这女人转眼间就跟南派的人裹到一块了?凌蔚与封轻扬相视一眼,随即看到那女人身后的郝大勇,明白了。这郝大勇是她的人,要炸南派的基地,自然是通知郝大勇把他们的自己人和物资转到这瘴气谷。也难怪刚才埋唐泽明他们的时候这女人没有出现,原来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就等着她们自投罗网。这回好了,风儿落在他们的手中,最强的战斗力没了!

凌蔚笔直地站在那里,手里的ak47垂直提着,她望着郝大勇,喊了声,“郝教官!”

郝大勇也看到凌蔚,面无表情地叫了声,“凌蔚?”差点没有认出来。

凌蔚的嘴角轻轻浮起一丝笑容,很冷很冷的笑容,笑容中透着一丝阴冷的残酷。郝大勇也冷冷地盯着凌蔚,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

蓦地,两人同时动了。郝大勇伸手去拔枪,而凌蔚手中的ak47也抬了起来。

“哒哒”几声枪响,凌蔚与郝大勇同时向后倒下。

封轻扬和郝大勇旁边的人则同时朝旁边跑开,同时也往对方开枪。

凌蔚倒在地上,就地一滚,躲到旁边的一堆货物后面,爬起来,背贴着货物,摸出两颗□□,咬掉引线就朝那边扔了过去。

“轰轰——”连着三声剧响,飞面炸开了窝。

“走!”凌蔚拉着封轻扬就往远方冲去。

突然,一条迅猛的身影从后方蹿出来,如一头扑食的恶狼朝凌蔚猛扑而下。

凌蔚一把推开封轻扬,身子一滚,躲开那攻来的凌厉一击。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与那人打成一团。

封轻扬看清这个人是郝大勇,她愣了一下,拧起枪换了弹匣就朝鬼蛊的方向冲去。她不顾性命地朝他们扫射,只要见到有活动的,二话不说就先是一梭子弹打过去。跑近了,封轻扬突然身子一折,钻进了一个帐蓬后面,然后把背包取下来,对着那女人所在的方向扔过去。再站起来,“碰碰碰!”连续几梭子弹打在包上面,跟着就听到包里面传出破碎声响。然后,结实的帆布包破洞了,从里面掉出一大堆的蛊虫。这些蛊虫一掉出来就迅速地蹿向四周,随即四面八方都传来凄厉的惨叫。

封轻扬再从帐蓬后面跑出去,丢掉手里的枪,飞快地跑到那女人的面前,挡住她。

那女人冷冷地盯着封轻扬,叫道,“好,用我炼的蛊来杀我的人。”她可认得出这会儿封轻扬放出来杀人的蛊全是她种在蛊人身上的和密室里面的战斗蛊。

封轻扬冷眼睨着她,双手一翻,从袖子里滑出两把手小手枪握在掌中。她抬起手枪,对着那女人猛地扣下扳扣。

那女人的身子右扭右闪,子弹贴着她的身子射过去。

两把枪十二颗子弹眨眼间射完。

那女人的腰枝一扭,朝封轻扬扑去。

封轻扬的身子一闪,往边上避开。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她的爪子在肩头上一划,拖出一道长长的抓痕。

封轻扬的身形未稳,那女人又朝她扑去。那女人的身形又猛又快,快到封轻扬连看都看不清楚她是怎么动的,就已经被她逼到面前。封轻扬已经来不及考虑,只是本能地出招和反击。

她分不清自己挨了多少下和打了她多少下,甚至于分不清自己是怎么出招的,只觉得打得天昏地暗,连自己还是死是活都分不清楚。

凌蔚跟郝大勇也杀得难分难解,她是郝大勇一手教出来的,她的攻击套路郝大勇闭着眼睛都能应付,交手不到十招,凌蔚就差点死在郝大勇的手上。

凌蔚挣掉外套,来了个金蝉脱壳从郝大勇的手下脱身,再一个“倒踢凌虚”踢向郝大勇的面部,被郝大勇闪开之后,又跟着一个“乌龙摆尾”扫去,郝大勇都轻松化解。他退到一边,摆出桩式冲凌蔚招了招手。凌蔚抿了抿嘴,眼眸中射出湛湛精光。她的姿势一换,摆出泰拳的马步桩。“哈——”她大吼一声,如出笼猛虎直扑而上。这一次她没再施展军营里所学的搏击术,用是改用在民间学的泰拳。

泰拳的特点是可以在极短的距离下,利用手肘、膝盖等部位进行攻击,是一种非常狠辣的武术,在武学里有文练武练横练,泰拳属横练,具有很强的杀伤力。

凌蔚一拳紧随一拳,贴着郝大勇穷追猛打。郝大勇学的博击术是以灵活迅捷为主,这一下被凌蔚贴身膊斗就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他改施以擒拿手,可凌蔚的动作太快,又太猛,根本不受他制住。倒是他的要害地方连连受到凌蔚的攻击,被打得连连后腿。

郝大勇吐出口血,往旁边避开,小心避免跟凌蔚接身接触。

凌蔚突然跑了起来,然后足尖在地上一点,借着冲势跳起来,“啊——”她大吼一声,凌空朝郝大勇扑去,右肘弯曲,胳膊肘上直朝郝大勇的头部攻去。

招式虽是大招,攻击又猛又劲,但也不是没有破绽。

郝大勇就看准空子,一边避边凌蔚的攻击,一边朝她的腰部要害处攻去。但他没有料到的就是,在他的手掌刚触及凌蔚的那一刹那间,凌蔚招突然在半空中变了,她的双手落在他的肩头,手臂与腰肢同时使力,翻到了郝大勇的身后。

“遭!”郝大勇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回腿就向凌蔚扫去,可随即后背心一阵钻心的痛,跟着凌蔚就跳远了。他猛吸一口冷气,回头朝凌蔚看去,只见凌蔚站得远远的,看着他冷笑。

郝大勇垂下头看向胸口,心脏位置露出把雪亮的刀尖,看这造型和款式就知道是军用的放血刀尖。他的胸口狂喷,“汩汨哗哗”地往下飞溅。

“你——”郝大勇伸手指了下凌蔚,这丫头居然学会下黑手了。他的眼前一黑,“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凌蔚料理完郝大勇,扭头朝那女人看地去。只见她缠着封轻扬猛打,抓得封轻扬全身血淋淋的,整个人都成了个血人儿。凌蔚大吼一声,如一列小火车一般直冲过去。

那女人听得动静,急忙避开。眼角的余光瞟见鬼蛊风儿正在不断地往铁笼子上放电,把她涂在笼子铁架上的药全部烤干,药一块一块地往下掉。这药一掉,笼子还不被它像撕纸一样撕开?那女人想扑过去阻止风儿,可凌蔚随即又攻了上来。

凌蔚的手上握着两把锋利的砍刀,杀气腾腾地朝她攻去。

那女人的身子一跃,跳到了帐蓬顶上,环眼一看,遍地的尸体和四处横行的蛊虫,活着的就只有她们三个了。

凌蔚一脚踏在搭帐蓬的绳子上,借着绳子的反弹之力,蹦向帐蓬顶上,她跳到一半,手中的刀子甩出去。那女人原本踢向凌蔚的腿正好送到了刀子口下面,被锋利的砍刀把大腿划破条口子。凌蔚落在帐蓬顶上,把剩下的另一把刀子一横,直接朝那女人攻去。

那女人敏捷地闪避在凌蔚的猛攻,虽然她的身手灵活,可并不懂得搏斗技巧,面对凌蔚的攻击虽能躲过,却也伤不着凌蔚。她急于想脱身去阻止鬼蛊风儿的行为,连着避开凌蔚的五六次攻击就转身跳下帐蓬。封轻扬看到她频频回头看鬼蛊风儿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早在帐蓬下等着她。这女人一跳下去,封凌蔚就一脚踹过去,正中她的腰部,然后凌空一个踢腿踢中它的心窝处,那女人一个立足不稳,连连后腿好几步,还没有站稳,又被追下来的凌蔚再一腿踢中背心。

她“哇……”地一声,张口喷出口鲜血,头眼一花,倒在地上。再回头时,见到鬼蛊风儿已经挣脱了笼子跳了出来。她闭上眼睛,绝望地叫了声“完了。”她突然觉得面前一道阴影罩下,跟着肩头上传来一股剧痛,痛得她连连倒吸几口冷气,将一双美眸瞪得溜圆,愤怒地望去。是凌蔚,把一把刀插进了她的肩头,将她钉在地上。

“你——”该死,这刀绝对刺穿了她有肩胛骨,痛得她只差没晕过去。

鬼蛊风儿落在那女人的身边,指着她叽叽歪歪地又叫又跳,愤怒地大骂一些只有它自己能听懂的话。

那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瞪了眼风儿,吓得风儿身子一蹿跳到封轻扬的脖子上坐着,死死地抱住封轻扬的脖子,差点没把封轻扬勒死。

凌蔚冷冷地盯着她,缓缓地摸出枪,神情漠然。面对这样一个充满罪恶的美丽女人,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不恨也不怜,只是觉得她该死,该结束她这过长而罪恶的生命。她从腰后插着的一排枪里随手取出一把手枪,枪口对着这女人的额头。

那女人疼得满头冷汗,想挣扎,可骨头被刀子钉在地上的呢,一动就疼得要命。她愤愤地盯着凌蔚,忍住痛意,叫道,“好……好你个凌蔚!”嘴巴一张,吐出一条黑色的两寸多长的细小东西。那东西直朝凌蔚射去,速度极快。

凌蔚缓缓地扳动扳扣。

“凌蔚小心——”封轻扬突然大叫。她张开嘴,吐出一条金黄色的蜈蚣。那蜈蚣化作一道金光扑去,在那道黑线触及凌蔚的那一刹那咬住了那条黑线。

凌蔚听到封轻扬的声音,反射性地避开,“碰!”地一声枪响,子弹打偏,射进那女人右肩,打得那女人动都没法动了。跟着她退开五六步,对着那女人的头猛开枪,直到把枪里面的子弹打完了才停手朝那女人看去。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那女人的一颗头被子弹打成蜂窝,红的白的全混在一起。她撇开眼,朝旁边看去,却见到一条金色三寸长的蜈蚣死死地咬住一条两寸长的……蚯蚓?还是蛇?她疑惑地看向封轻扬。

待那条蜈蚣把黑色的东西吃掉后,封轻扬张开嘴,蜈蚣就又钻回了她的口中。她似是看出凌蔚的疑问,将蜈蚣吞进腹中,说,“这叫蛇魂蛊,是用蝮蛇炼的本命蛊,幼蛇初炼时大约十几二十厘米长,在炼制过程中身形逐渐变小,毒性越来越大,体形收缩得越小的蛇魂蛊就越厉害。看它的个头,我这本命蜈蚣不一定打得过它,不过这女人一死,它也就跟着死了。”寄主都死了,它再厉害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