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搬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徐海安上前几步跪在徐念安的脚下,悲苦地哭道:“姐姐,当年我和我姨娘选择留在伯府,也是为了减轻咱们家的负担,你这般聪明能干,怎么就不能体谅我娘和我的一片苦心,对我们这般狠心绝情呢?”

徐念安看都不看她,只盯着董氏,嘴角有笑,眼神却冷,“看来大伯母是打定主意让我回门都不得安生了。”

董氏讪笑,道:“瞧大姐儿这话说的,你们原就是亲生的姐妹,有什么误会不能摊开来说呢?趁着今天这团圆的日子,一家人化干戈为玉帛,从此相亲相爱有来有往的,多好。”

“亲生的姐妹?”徐念安低头看向满面泪痕的徐海安,“当年分家,因为你和你姨娘要留在伯府,大伯母以你也是父亲骨肉,理当得一份嫁妆为由,将咱们四房最好的五十亩水田,一间粮油铺子和五百两银子扣了去,此事,你不知么?”

“这……我、我……”徐海安目光躲闪起来。

“大伯母,我说的这些,你有给徐海安做陪嫁么?”徐念安抬头看向董氏。

“那么些年过去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账,哪儿还算得清……”

“住口!”董氏话说了一半徐念安便厉喝道,不仅董氏吓了一跳,房里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

赵桓熙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瞪大双眼看着徐念安。

“当年分家时,因祖母偏心,我们四房分得的已是家族中最少的了,你还以徐海安为借口扣下了大半家产,现银更是一两都没给我们带走。那年秋天我母亲病重,若不是靠着典卖父亲旧物……叫你一声大伯母已是看在我过世的父亲面上,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屡屡上门生事!真当我们还是当年在伯府中那个任你和祖母捏扁搓圆的四房么!”想起旧年惨景,徐念安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狠厉。

“什么?当年分给我们的家产,竟然被你大伯母扣下这么多?念安,你、你怎么不同我说?”郑夫人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徐念安和董氏到底在说什么,一脸震惊不可置信。

董氏下不来台,恼羞成怒胡搅蛮缠:“这关我什么事!本就是你二妹死皮赖脸要留在伯府不肯跟你们走,你们四房的女儿,难不成让我们大房白白养着?这么多年吃穿用度,加上她的嫁妆,真算起来,怕不是还要倒贴我许多!”

一个枕头扔到她身上,董氏一惊,回头看去,只见郑夫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道:“你给我滚出去!有生之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张妈妈,吩咐下去,以后再不许这个人踏进咱家院门。”

张妈妈应声上前,请董氏出去。

董氏连连冷笑:“好好好,你们四房算是出息了,要和我们长房断绝关系,那咱们就走着瞧!”

她甩袖就走,无一人拦她。

到了院中正好碰见和徐墨秀一起过来的徐墨晶,徐墨晶叫她:“母亲,你这是去哪儿啊?”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么?回家!”董氏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