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顺着雀鸟美丽的翅膀轻轻滑着,待严甫昭的脚步声走远之后,才将目光落在殿门之上,眸色沉沉。

“太后,” 一旁的宫女小声提醒道,“笼子锁开了。”

王太后扭过脸,玉簪顺下去刮到了精致的小锁上,她挑开了门,提其鸟笼走到殿门前,对笼子里鲜亮的雀鸟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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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雀鸟瞪着无辜的眼,纵使脚上没有戴锁链,依旧站在架子上不动。

“不会飞了吗?”王太后喃喃道,垂眸将鸟笼往后一递,宫人立刻接了上来,“好生养着,莫要关笼子。”

宫人道:“是。”

严甫昭出了皇宫,上了马车,在马车内面色阴沉了下来,王太后是觉着越来越用不着他了,傀儡皇帝被一个妇人把在手里十几年,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一脚将他踹开,将所有的权势都笼在自己手上?

韩逢与林奇都是受了太后的调令,多年的相安无事,终于还是要图穷匕见了吗?当初若不是他……

严甫昭心中越想越乱,越想脸色越沉,对车夫道:“往撷芳巷。”

撷芳小巷的小院子里后门推开,却是连通了一个大院子。

芳香四溢的屋内,严甫昭从王玄真身上滚下来,略微喘了几口气,便听王玄真哂笑道:“你老了,不中用了。”

严甫昭也不恼,半躺着将王玄真搂在怀里,抚摸着他光滑的背,“我不中用了,自然有中用的人排着队等着伺候国舅爷。”

王玄真用力踹了他一脚,“有必要排队吗?一起上,我受的住。”

严甫昭没有接话,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姐姐容不下我了。”

“哦?”王玄真起身,跪坐在严甫昭身上,严甫昭是不如当年风华正茂时强健有力,不过也受得起王玄真的力道,只是目光淡淡地望向王玄真,“她除了你,谁都可以舍弃。”

王玄真冷笑一声,“严太师,你说这话好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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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甫昭也不知他与王玄真和王太后的关系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挣脱不开的绮丽噩梦。

当年先帝共御姐弟,是否也如他一样,绳索套在脖子上一般,窒息般的香艳,危险愈近,愈不肯逃离。

严甫昭面色一沉,又是俯身将王玄真压下,王玄真边笑边道:“哟,重振雄风了啊严太师。”

“闭嘴,”严甫昭用力捏住王玄真的脸,目光狰狞,“你这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

“我偏要说,”王玄真抬手直接用力抓向严甫昭的脖子,边喘气边笑的扭曲,“我这样的贱货,严太师睡了这么多年也不嫌腻,可见严太师是比贱货还要来得下贱百倍千倍的贱。”

严甫昭再从王玄真身上下来时,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头脸脖子背上也全都被抓得血迹斑斑,火辣辣的疼。

世上什么样的美人他现在都能得到。

可正如王玄真所说,他就是那样贱。

严甫昭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