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泡松了, 变得十分泥泞。早晨出门时, 轿夫们走得分外心,唯恐不留神踩到泥坑里,弄脏了崭新的号衣。

一路上小心翼翼。用了比正常多一倍的时间,才到了东江米巷。衙门云集的大街就是不一样。一水儿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锃明瓦亮,一点泥星子都看不到。

轿子在礼部衙门前落下,三尺持沈默的名刺向守门的兵丁通报。一看是新任的翰林学院光临,兵丁赶紧通报进去。

不一会儿,新任礼部左侍郎李春芳便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老远便拱手笑道:“什么风把江南兄吹来了

当年沈默网入翰林院,李春芳就是侍读学士,管理翰林院的日常工作。算是他的老领导了。所以对方平辈相称,沈默却丝毫不敢怠慢,谦逊的行礼道:“大人折杀下官了,您还是称呼我的表字吧。”

“哎”李春芳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满脸真诚笑容道:“咱们是老交情了。那么讲究就太生分了说着侧身一让道:“来来来,里面请。到部堂那里说话

“大人请沈默笑道。

两人来到尚书院内,严讷早在签押房外站着。按说求见的是下官。他只需在屋里端坐,等对方来参拜就好,但严讷的为人与李春芳极为相似。都是为人和易,从来没有架子,,甚至有人说,经过赵贞吉的一团火气,袁姊的一团酸气,现在的礼都有严讷和李春芳两个老好人,终于变成了一团和气。

当时严讷正在与李春芳商谈礼部日后的事务,听说沈默来了,两人都心道:“这位左二扣神大。万万不得怠慢六,便终止,谈话,个出才世捞,一个早命人泡好了香茗、摆好了茶点。完全是按照迎接尚书的标准准备。

见礼后,三人进了屋,严讷也不回大案后的主座,便与李春芳和沈默在堂下一溜椅子上就坐。

分主宾落座,书吏看茶后,严讷这才问他来意,沈默笑道:“我是来向部堂报道的。”

“报道?”李春芳有些糊涂道:“报什么道?”

沈默起身朝两位大人恭敬一礼,拱手道:“下官新任翰林学院沈默。向二位部堂报道。

“没听说过翰林院得归礼部管啊。”严讷笑道:“沈大人,你可拜错衙门了。”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沈默却微笑道:“但以前翰林学院都是由礼部尚书兼任,所以翰林院一直由礼部掌舵。现在皇上命令分开,但并未明令严部堂不得干涉翰林院事,显然只是想为您减轻负担,但在大事上,您该管还得管的说着一脸苦笑道:“不然翰林院区区五品的衙门想在京城混。怕谁都能压过我们。”

“呵呵,沈大人说笑了严讷摇头笑道:“谁不知道“进士不贵翰林贵”你看满朝高官,有几个不是翰林出身?饮水尚且思源,谁见了你这堂堂翰林学院,不得肃然称一声庶长?”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觉着沈默这人很懂分寸,是个值得结交的年轻人。

这也是沈默来礼部的目的所在。道理很简单,翰林院向来是礼部尚书的一亩三分地,就等着收了庄稼好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