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谊和极高的赞许。

除此之外,还有皇帝所赐的银五百两、纻丝十表里、新钞一万贯、白米二十石、香油二百斤、各样碎香二十斤、蜡烛一百对、麻布五十匹。两宫皇太后也是照样赐唁。

张居正感激涕零、磕头谢恩,魏朝借着上前搀扶的机会,在他耳边小声道:“太后和皇上有话给老先生,皇上离不开您,千万不要离京啊……”

张居正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声音低沉道:“请公公转告皇上、圣母,臣不忠不孝,祸延臣父,乃蒙圣慈哀怜犬马余生,慰谕优渥。臣哀毁昏迷,不能措词,容臣些许时日,恢复神智再说。”

魏朝点点头道:“奴婢记住了。”

待送走了魏朝,张居正对着皇帝送来的礼物定定发怔。就像他方才所说,一听到自己父亲去世,皇家便又是宣慰,又是赐赙,拉拢亲近之意十分明显。这也正是张居正想要夺情的初衷之一,小皇帝大婚之后,肯定是想要亲政的。但那势单力孤的母子俩,恐怕连面对沈首辅的勇气都没有,当然需要自己这个帝师留在京城。

这下张居正明白了,沈默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丁忧了……不想让自己和皇帝连成一气,威胁到他的地位。然而此念一生,他自己先摇起头来,沈默要是有私心的话,六年前就把自己踢回老家了……

到底是遵照沈默的意思,乖乖丁忧致仕,还是按照自己心里所想,从了皇帝的心意?张居正着实有些犹豫起来。反复思考还是拿不定主意,他决定等等再看,反正不管哪个决定,自己都得先上请求丁忧的奏疏,不妨看看皇帝结和百官反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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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从张居正那里回来,魏朝便前去乾清宫复命。

李贵妃已经明显见老,还不到四十岁的人,却显得形容憔悴、暮气沉沉,似乎这几年过得十分煎熬。她的儿子,万历皇帝朱翊钧,却成长为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个子也长起来了,只是身形有些单薄,提醒着人们,他才只有十五岁。

虽然已经举行了订婚大礼,但他仍在李太后的严密监护之下。乾清宫正寝之室,摆了两张床,一张是朱翊钧的,另一张则为李太后所用,她与儿子对面而寝,一是怕儿子被太监带坏,二是担心有人会夜里加害皇帝……毫不夸张的说,这些年来,她虽然贵为皇太后,却没有一日不生活在恐惧中。

一切都是源自那个噩梦般的日子——隆庆六年八月初一,她在大臣的威胁下,为了自保杖杀了冯保。本想是用这个奴才的死,换得一分安宁,然而谁知冯保的死,却只是噩梦的序章

冯保死后,锦衣卫查抄了他在京中的外宅,不仅发现大量的僭越之物,还有他指使东厂寻找胡神医,借不知情的孟和进邪燥之药给先帝的一连串罪证。最后三法司给冯保定了大逆的罪名,碎尸、夷三族,东厂也因为成了谋害先帝的帮凶被彻查。结果查出的不法之事罄竹难书,从上到下几乎都被法办。

特务政治是文官政治的天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