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众人挥拳:“出发!事不待缓, 明晨朝堂称分富贵!”

众人闻听此声, 全都轰然应诺,出门分领党徒,直从曲内冲出。

人间自有千日做贼、却无前日防贼,尽管金吾卫加强巡警、但既有内奸出于其中,总有漏洞可趁。这一众人闹哄哄冲出坊曲,自然也惊扰到坊中住户,胆大者外出查看,只见到一群凶类浩浩荡荡沿街奔走,心中自是一惊,忙不迭锁定门窗,唯恐遭受侵扰。

此时坊外长街上虽然略有月辉洒落,但却空荡荡的无有一人。这一群人冲入街中后,便直向长安县廨所在的隔坊冲去。

“什么人?”

县廨所在自也防备周全,人群刚有靠近,坊门内便响起守卫坊丁的惊呼斥问声,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一片虽然杂乱,但也足以害命的流矢。

长安城中虽然坊曲划定,但诸坊墙也只是防君子难防贼子,早有壮卒攀着坊墙翻越过墙头,坊内警鼓乍响、烽火方燃,便被一连串的厮杀声给淹没起来。

“该死!手脚迅速一些!”

听到警鼓声响起,每一声都捶打在权楚临心弦,待到鼓声淹没,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自期待巡游的金吾卫未能及时捕捉到这短促示警声,而他也奋身入前,手脚并用的劈砍踢打坊门。

暗中聚就的党徒未必精勇,但因心存一份正谋大逆的狠戾决绝,行动起来倒也不失干练,内外配合之下,紧闭的坊门很快便被打开,街铺中驻守的坊丁并县衙不良人们也都或死或逃、无成阻挠。队伍群众涌入之后,便直奔县衙而去,只留下十几人员于此堆聚木料、准备引火拒敌。

此时的长安县衙中,徐俊臣结束了一天的盘问审断,精神也是疲惫异常,用餐之后解衣登榻,躺在床上稍作盘算明日应做事项,不久后便昏昏睡去。

睡梦中忽然有嘈杂声自居舍外响起,被吵醒后徐俊臣也是烦躁异常,披衣起床行出正待训斥,抬眼便见月色下几十道身影正手持器杖向此涌来,心中顿时大惊,正待转身关紧房门,左后肩已是传来入骨的剧痛。

“尔等何人?竟敢……”

徐俊臣吃痛倒地,厉色疾呼,话还没有讲完,已经被人七手八脚的按压擒拿。

“找到了、找到了!正是徐俊臣……”

冲入的壮卒们举起火把稍作辨认,继而便有人抽刀劈下。

“壮士饶……”

可怜徐俊臣历经动荡、自谋有术,却被这群陡然兴作的乱徒们手起刀落,乞饶声未及喊出,一颗头颅便已飞离了躯体。

当还在县衙前堂的权楚临闻讯赶来时,看到徐俊臣那血污覆盖的头颅顿时也觉无语,他自知能够劝降一个朝廷命官对接下来行事大有主意,但既然已遭砍杀,也只能稍作废物利用,抓起那头颅擦拭一番,然后便向关押犯人的县狱行去。

此时的长安县狱也是人满为患,拘押其中的犯人们早被县衙中传来的厮杀声惊扰起来,满怀惶恐的聚集在狱舍中。

但也并非所有的犯人都惶恐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