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宝雨妖异之类,世道能有几人?若天道眷顾仍厚,皇嗣诸子都俱异能,唐家能失其国?”

提出建议的武懿宗也说道:“皇嗣诸子都是**,我家群长并立,若连这些尺余小童都畏惧,还敢作大谋?”

“幼童或不足惧,人心则难捉摸。宝雨邪才在前,人不免加望皇嗣诸子一层。如今皇嗣已失其位,诸子仍享乱爵,且先请制夺其爵位,小观时效,后续再论。”

武三思讲到这里,又叹息一声:“我一直苦劝阿兄,不可小觑少类。旧话不再多说,但宝雨仍新事频频。圣皇陛下于他,自有超凡的亲昵姿态,他招摇于时局之内,已经令诸方都有不喜,目下虽然意在皇嗣,但若能将他扩在罪中,也是杜绝日后更大的忧患。”

武承嗣本来有些不喜武三思本末倒置,但此际听到这话的时候,也认真思索起来,并点头道:“如果真能一并做起,那自然最好。此子的确骄狂过甚,让人生厌。”

言虽如此,但他仍然还是更加关心宿敌李旦,因有不能两全的觉悟,皇嗣不死,对他而言,既是前行路上一大障碍,也是悬在头顶一柄利刃。

与此同时,太平公主在得韦团儿信报之后,也匆匆入宫。她对韦团儿的去向如何,当然不会这么上心,但对薛怀义的行迹如何,自有一份刻骨的牵挂。

待到听完韦团儿详述细节之后,太平公主眸光更是透亮,口中则冷笑道:“贼僧取死之道,就在这一份不自知。他虚荣再盛,不过只是一个玩物罢了。魏王此际请配韦娘子,意味深刻,天家门私幽隐,他一个玩物想要轻易试弄,也是该死!”

韦团儿这会儿仍有几分惶恐不定,特别额头红肿更高,让她看起来更显凄惶,她自跪在太平公主脚边泣声道:“公主殿下自知贱婢心意,不遂此愿,生人无趣……今次恃陛下厚爱,能免**,可是、可是……”

太平公主弯腰将韦团儿拉起,拍着她手背温声道:“哪需娘子苦求,我对娘子还有旧诺呢。怀义此番害你,我不会放过他,但想要除掉其人,则就需娘子勤助于我了。”

韦团儿连连点头,然后又低语道:“恳请公主殿下不要将此事诉于巽郎,郎君能有眼前从容并不容易,妾实在不想引入更多事端。”

“收拾一个贼僧,你我用力有余。玄机只在一点,待其爱弛,再斩情结,其人不死亦废!韦娘子你想除此恶仇,那就要借我方便。”

太平公主讲到这里,语调放低凑在韦团儿耳边低语道:“稍后我会陆续荐人入宫,要靠娘子引导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