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期的刑狱冤案、肃清地方上的武氏残余, 以及举荐在武周朝遭到打压迫害的才遗。

河东道有州府一十八数, 地域阔大,再加上诸宣抚使职权颇重,当然不可能凭一人奔走便宣抚得宜。所以诸道宣抚使也都各自搭配数量不等的佐员,以配合行事。

河东道地处两京之间,兼有山河表里的险峻地势,又是武氏故里,并不止一次承担讨伐突厥的大基地,最近一次的代北道行军,河东道便是主要的募兵地。

所以相对而言,河东道形势较之其余诸道要更加复杂,能否宣抚得宜直接关系到都畿安危,因此朝廷对于这一道宣抚也是极为重视。

除了担任正使的苏味道之外,其下诸佐员也搭配了足足有二十多人,甚至朝廷还专遣精兵千人护送入境。除河东道之外,还有关内道也拥有这样的待遇,毕竟西京长安才是真正的大唐根本之地。

苏味道一行并没有遵循旧法,诸州抚定后循次北上,而是在渡河伊始便直入河东道腹心所在的汾州。

一则河东道虽然地域广大,但却是狭长分布,如果逐州过境,并不利于先发制人。二则河东道局势虽然复杂,但最主要的隐患还是来自于代北道行军以及并州长史武攸宜,只要搞定这二者,其他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十一月中旬,当雍王还在黄河岸边布防待战的时候,苏味道一行已经抵达了河东道腹地所在的汾州,再往前去便是并州,也将迎来此行真正的考验。

但接下来该要怎么做,使者队伍里却产生了分歧。

有人建议暂且停在汾州,向周边各州宣达朝廷敕命,并让各州县分遣府员来汾州迎接使者一行。

虽然他们一行也是日夜兼程,不敢怠慢,但哪怕车马再快,较之消息的传播总要落后许多。而且他们也并非政变之后即刻出城,朝廷商议对策以及选派使者又花了几天时间,所以并州的武攸宜必然已经知道了神都发生政变的消息。

假使武攸宜真有什么忧惧或是不臣之心,这会儿想必也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准备。他们如果贸然进入并州,无异于自投罗网,如果武攸宜真的悍然拘禁他们,自身生死尚是其次,对朝廷的威仪损害那就太大了。

所以便有人觉得,应该传告左近诸州,让诸州响应王命,从而对并州进行施压,让武攸宜不敢轻作逆反之想。

而且此前代北道行军,周边几州也是主要募兵地,虽然大军仍驻代北,但想来周边几州应该还有一部分乡团残留,借此招募节制,即便并州和代北道发生什么异变,也能有一定的应变之力。

持有这一论调的,主要是刑部郎中袁恕己等人,所言倒也并非全无道理,不失持重之想。

但另一派人对此却持不同意见,特别是随队而来的都畿道行参军张嘉贞,对此更是嗤之以鼻,听完袁恕己等人所陈述的理由之后,便冷笑道:“此行直入汾州,为的便是定势于捷。风言之速,诸君难道今日方知?并州难道又是什么化外的番邦?

朝中拨乱反正,天下士心欢腾,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