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赶紧寻找新的仓储地点。
这其中,立德坊新潭附近仓邸众多,从基础建设上而言无疑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但立德坊临近清化坊,是属于南衙辐射范围内。太平公主在南衙虽然也不乏人事关系,但南衙内部本身就错综复杂,谁也不敢夸言能够完全控制,甚至此前不久还发生勋贵哄抢官仓的恶**件,便不乏南衙纵容之嫌。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平公主自然不敢冒险将收储的财货存放在立德坊中。想来想去,唯有城西月堰的戏坊才是最佳的选择。虽然戏坊营收也是不错,但跟飞钱海量的财货出入相比,简直可以用蝇头小利来形容。
交代完相关事则后,太平公主还待要仔细布置一番,突然有留守上阳宫的宫官匆匆寻来,并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北衙突然向皇太后所居住的甘露殿增兵五百人!
得知这一消息后,太平公主脸色顿时一变,再也顾不上巡视场地,即刻下令仪驾前往大内。
大内陶光园中,一片萧条冬景,皇帝李旦深坐于一处楼阁中,阁内器物陈设简单,只有几架素屏分割内外,并无帷帐遮掩,使得风从四面吹来,以至于阁中较之外间还要寒冷。
太平公主在中官引领下阔步行入,视线落在席中脸色已经冻得有些发白的李旦身上,开口便问道:“阿兄究竟又想做什么?”
李旦看了一眼神情不善的太平公主,指了指一侧的空席并说道:“太平且先入座,我对阿母并无歹意,你也不必急于问责。”
一路行来,对于皇帝这突然的举动,太平公主已经联想诸多,入席后只是叹息道:“天意难测,今日确是有所领教。我不敢问责圣人,圣人但有所命,只要我能做到,便不会推辞。唯是阿母年事已高,已经与外隔绝多时,骤作滋扰也无益诸事,只会让人情更加疏远。”
皇帝并不正面回答太平公主,只是环视这座稍显空旷的殿堂,然后才又说道:“旧年幽在大内,我也有这样一座阁堂,每当隆冬时节、心意忿忿之际,单衣独坐,四面风来,忍此寒苦,只是思忖我与人间究竟有何关联?旧或为天子、或为皇嗣,言则尊崇至极,但凡所人事,一概不为我有,唯这刺骨的寒风、遍体的寒意,待我最是真切……”
“那一座旧阁,仍在故殿之中。故殿深在,我又陡挟阿母,料想太平你不会深入来见,所以在这陶光园里新作布置,想将当时心境与你稍作分享。”
皇帝讲到这里,神情之间已经颇有缅怀之色:“当年单衣独坐,不知不觉便已经寒夜入深。而今时过境迁,貂裘加披仍然觉得寒苦难耐……”
“阿兄如果只是想与我分享旧年辛苦,际遇不同,我确是难以体会。生人诸般辛苦,未必一种可怜。但得志力不失,只需勇敢前行!旧年何种伤感,无益当下情势。阿兄有何命令,不妨直言。能做得到,我一定尽力去做。但若做不到,也只能痛快放手。”
太平公主脸色仍是阴沉着,并且语气变得更加冷硬:“阿母旧事,确不可夸以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