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煊目光坦荡,也好似没有一点可耻:“您说过,以后把它留给我,但我现在就要。”

他语气平常,且坚定,非要不可。

霍敏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你在欧洲做些什么,不关我的事,我管不着,但你要来香港放肆,我就会找警察抓你,不会让你一错在错下去。”

“所以我不会偷它,我只是问您要它。”李煊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不过一幅画而已。”

是的,不过一幅画而已。

霍敏没有说话。

要说多值钱,上个世纪她父亲拍来的时候,花了约五千万刀,约合三亿人民币。艺术品的价值在时光流逝里,不断升值。但升不升值的,她也不关心,画是父亲留下的遗产,不会卖掉,兴许会捐出去,不过……当年她的确亲口说过,会将这幅《睡莲》留给李煊。

因为那时候年纪还小的李煊,很喜欢这些东西。

这些年画在霍敏手里,时不时的也会引来一些窃贼,所以安保工作需要做得很到位,才能将父亲留给她的遗物保护得很好。

同样的,画被封存在地下无人欣赏,这么多年也只有家人朋友来时,她会让人把画带出来挂在墙上,或是请人下去看。

“……你要它的话,那你带走吧。”霍敏深吸口气,不在看他,起身道,“我让人去开保险库。”

“嗯。”他也起身,影子很高大,被拉得更长。

霍敏走了几步,李煊说了声谢谢。

她没有说话,心想他兴许是缺钱了,或者出于某种执念,所以想要带走画。他要,那就给他吧。

可过了几天,大门在次被人敲响,有人送来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睡莲》,还夹了一封信留给她。

信上说,请她把这幅画送到大陆去展出。

没有署名,但霍敏认得大儿子的笔迹。

这是什么意思?

专程来一趟,要走那幅画,又还给自己?

霍敏仔细地观察这幅长度一米七的油画,她收藏这些,但不是专家,分不清真假。

可她却记得,李煊十来岁的时候,就能花费一整年的时间来临摹这些画作,画出来的作品近乎一模一样,到什么程度呢,每一块笔触,颜色,都逼真的相似,像是喷绘打印机所作。

她无比震惊,被他的天赋所惊,本要让大师收李煊做徒弟的,让他去从事这一爱好,岂知后来出现了那样的变故。

原来,她和李辉在孤儿院收养的孩子,居然是李辉和前女友所生,李辉娶自己那年,孩子就出生了,女友被李辉诓骗着生下了小孩,郁郁而终。

发觉这一秘密时,霍敏直接把十岁大的李赫带走时,李煊随即也离家出走了,从此在无音讯。

后来她托人查了,才知这个了不起的大儿子在国外做些不好的事。

因为涉嫌艺术品盗窃、证券造假,还入狱了几年。她知道这事后,又亲自去了一趟。

现在李煊还给她一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