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楚曜今天还有正事要做,他知道靳知寒不是在逗他,也不敢和他开玩笑。

既然他有撩火的打算,说明昨晚还没发泄够,再来一次,三四个小时都不一定够。

楚曜很懂得怎样拿捏靳知寒的软肋,他的手捏住他的小拇指,佯装困倦开口,“可我肚子有点儿饿了怎么办?”

果然,他还是知道心疼他的,“那先吃饭。”

注意到“先”这个字,楚曜眸光流转,试探性追问:“不会吃完饭还要?”

靳知寒自然是能够听出他的话外音,他的手轻轻反握着他的,手臂横在他腰前,“我要向老婆证明他没有选错对象。”

这个小心眼又记仇的男人,楚曜作势想偷溜下床,讪笑道:“你已经很厉害了,我由内而外的钦佩。”

“很?”靳知寒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将人拉回来,“这个形容过于勉强。”

紧张之下,楚曜的气息开始不稳,他干净澄澈的眸撞入靳知寒戏谑的目光里,想法开始动摇。

“那就来半小时的餐前运动?”

显然,靳知寒是意外的,他不过是想逗逗他,却不想楚曜也会有这种想法。

“好,我尽量。”靳知寒声音清冽,眸底却一片冷欲之色。

对他来讲,可能半小时只够上一道开胃小菜。

……

男人粗重的气息覆盖而下,清冷如月,一点点地侵入楚曜的领域,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层层包裏,像是要把他吞噬殆尽。

胸膛在他微凉的指尖泛起细密颤栗,他的指腹有些薄茧,触碰到皮肤时有粗粝的摩挲感。

而他的吻还在往下。

日光越升越高,透过纱帘照进来,明媚得晃眼。

在白天,莫名让人有一种羞耻感,因为能够完全看清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

而且,他们的卧室在一楼,下面就是玫瑰花田,楚曜的手紧紧抓着床单,能够清楚听见园丁们的聊天声。

这让人会产生一种隐私被窥见的想法。

“看这天气像是要下雨?你说今天还浇花吗?”

“先别了,这花娇贵得很。”

“不止娇贵,还很扎手,刺比别的品种得还要硬。”

楚曜试图用听他们的聊天声来转移注意力。

但他的走心引起了靳知寒的不满。

“同学,老师教学的时候要认真听。”

面前的男人唇角勾着不同于平时妖冶的笑,缓缓扯出向上的弧度。

楚曜没有办法和他对视,羞愤埋下头。

老师和同学……

他在玩什么羞耻PLAY。

说是半小时,等真正开始了,楚曜才知这根本无法计时。

不止昨晚,他们今天上午也太疯狂了,一堂课上完,楚曜感觉自己的精力全被透支了。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让人忍不住会上瘾。

靳知寒放满一浴缸的水,抱他去浴室冲洗。

楚曜跪在浴缸里,扒开一扇窗,偷偷朝外看,靳知寒倾身覆上来,在他耳边同他聊天,“这片地你觉得种什么花比较好?”

他听起来是在闲聊,假如没有那些恶劣的举动。

撑在窗台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绷起青筋,楚曜不甘示弱,假装自己的口吻十分风轻云淡。

“我都好,看你喜欢。”

“那就种草莓吧。”话落,他埋头在他肩颈。

楚曜倒吸口气,有些无奈又好笑的勾唇。

草莓属于花吗?

不甘心自己受限制,他转身,手臂搭上他的肩膀。

“靳知寒,我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件事情没问过你。”

“什么?”

浴缸里的水层层向外推。

在这里,阻力十分明显。

“你当初和我结婚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所以,你那一张五年契约是不是糊弄我的?你想的是只要结了婚就绝对不会放人了?”

楚曜压抑着内心深处翻涌而上的欢.愉,艰难问出声。

“我不是说过,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楚曜震惊地定住。

原来那个时候他说的是自己的真心话,而他却浑然不知。

靳知寒不重不轻地捏着他的腰,继续低喘着气说:“我用结婚将你绑在身边时的确只做了五年的打算,因为我猜你可能会在这个时段里喜欢上我,假如没有,那就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

最后的四个字,让人觉得心酸酸的,楚曜听完之后,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不告诉我……”楚曜微微抽气,调整呼吸,“你的心意。”

“我有暗示过,但你从来都没有反应,反而一直疏远我,那我猜在你心里,是对我根本没有感觉。”

水流湍急,楚曜的手背绷起青筋。

回过身,他什么都不再说也不再问,以吻来代替全部。

感觉到他的手在他的胸膛游离,靳知寒的眸光越发晦暗。

他受不住楚曜这般的热情。

握住他的手腕,在投降之前,先阻止不安分的动作。

楚曜抬眸看向他,“似乎比昨晚差了很多?”

他在故意挑衅靳知寒的尊严,他勾唇笑了声,要不是怕伤到他,他也不会这般小心和顾忌。

男人的手掌按着他的肩膀,不容他躲闪。

“我不想听你喊腿酸。”他埋头在他的耳垂,轻声威胁。

楚曜埋下头,没有说话。

看他敛眸,在他掌心轻轻勾画,俨然是默认了他的话,靳知寒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暧昧不明的光。

他一瞬间有些燥热,像被置放在烤架上。

楚曜太会想办法勾他了。

“还想不想再试试更刺激的?”低沉喑哑的嗓音充满了磁性,缠绵入骨。

他禁了那么多年,攒了那么多精力,这下全都要用上了。

楚曜无声默认。

一人吻得如火如荼,风时重时轻,如吹开平静湖面泛起的层层褶皱,男人的腰掌控在手心里,比窗外的云还要软。

楚曜意识几近抽离的那一刻,想起靳知寒对他提出结婚的那一天,是在他爷爷的病房外。

他亲口问他,“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会不会觉得匪夷所思?”

尽管之前在老人家的病床边,他已经配合过他爷爷的想法,有意表达过对他的喜欢和看重,可那一刻的楚曜根本不敢去想,这是真的。

“老婆,怎么总是分神?”他恶意地贴上前询问,手撑在窗边。

“我刚刚在想,还好没有拒绝你的求婚。”楚曜弯起唇,“不然我们可能就这样错过了。”

听闻,靳知寒的眼底闪过一丝酸涩的晦暗。

更加用力拥紧了楚曜。

“你知道吗?”他附到他的耳畔,声音虚无缥缈,“我对事事都胜券在握,唯有你,从来不敢有成功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