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随棍上……”

“再雄伟巍峨的大山,天天对着,也没意思……公主在外面遇到的可都是各个部落的俊杰……”

罗伽太闷了,哪比得过外面那些热情似火的少年郎?没办法,毕竟当了那么多年和尚……

窗外人影晃动,一人站在廊外朝里弯腰行礼。

毕娑认出来人是内殿的,意犹未尽地闭上嘴巴。

罗伽拿起一卷批阅后的名册交给他,起身出去。

毕娑悻悻地挠挠脑袋,光顾着瞎操心,差点忘了自己的正经差事。

……

内殿的窗只开了半边,纱帐低垂,地上铺了厚厚的波斯毯,脚踩上去绵软无声。

罗伽拨开纱帐。

瑶英背对着他坐在案前,一头又厚又密的乌黑长发披散下来,瀑布似的,铺泻在毯子上。

罗伽走过去,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走近了才发现瑶英几乎整个人趴在小案上,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小案旁放了一盘黄澄澄的郁金伏牛饭,她一手握着鎏金银勺,一手翻动书页,看得津津有味。

她身上只穿了件薄纱衣,衣襟散乱,雪胸微露,肩头裹了条印花薄毯,毯子堆在案角,底下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白皙脚丫,显然是刚沐浴出来,顾不上梳妆换衣,随便扯了条毯子裹住就坐到案前看书了。

成婚后住在一处,罗伽越来越熟悉瑶英的小习惯。

她忙起来也是废寝忘食,等忙完后就扯上被子蒙头大睡,这时候去吵她,她醒了也会装睡,再吵她,她就要发脾气踢人了。

不用出门的时候,她喜欢用丝绦束起长发,如果犯懒的话,干脆直接散着长发,穿着薄衣,裹着毯子,斜倚在窗前看书。

现在想来,刚成婚的时候,她其实有些矜持,知道他自律克己,跟着他学,被他撞见失态尴尬的时候,会假装若无其事,还想让他也若无其事,怕他还俗后不习惯,事事让着他,体谅他的习惯,会下意识朝他合十拜礼,叫他法师,有次夜里在他臂弯里醒来,呆呆地看了他半天,呢喃了一句“罪过罪过”,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下一刻清醒过来,高兴地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搂着他继续睡。

等渐渐适应新婚,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自在,而他不动声色,每次都很配合地“若无其事”,等着她彻底习惯自己。

这样的明月奴,只有他看得到。

他的贪欲得到抚慰。

罗伽走到瑶英身后,俯身吻她发顶,双手隔着薄薄的纱衣从她肩头滑下去,握住她的手。

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手臂,酥酥痒痒的,瑶英刚舀起一勺郁金饭准备吃,手抖了抖,差点没握住银勺。

罗伽轻轻扣住她手腕。

瑶英抬头看他,眼中含笑:“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罗伽低头:“你睡得沉,不想吵着你。”

早上第一遍钟声敲响的时候她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怕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