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琴酒带走他没有?

竹井泽一躺在床上想,他苏醒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周围的环境和记忆里的太像,他怔怔地看着,直到大哥问他:“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竹井泽一慢吞吞地说:“算是吧。”

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想让琴酒带他走,他知道自己在重伤琴酒后还想要琴酒庇护自己是件不道德的事,但他和琴酒都不在意。

他不想被组织做实验,琴酒想要把他关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失手没有成功杀死琴酒,却也不后悔。

他可是最大的叛徒,琴酒这辈子最大的滑铁卢,琴酒永远不可能忘记他,他将在琴酒心底狠狠地刻上印记,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和他纠缠一辈子。

“琴酒什么时候会过来?”竹井泽一问,坐起身,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

大哥借他的眼睛看时间,根据这段时间琴酒出现的频率,回答:“看时间的话快了,不过他来的次数也不多,你想要做什么?”

想要离开。竹井泽一低着头想,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记忆都回来了,不管是过去很久的那些,还是两年前自己出逃组织时的那些。他忽然就不想看见琴酒了。

他好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现在只想疲惫地躺下,什么也不去管。

但与内心想躺平的想法相反的是,竹井泽一没有躺下,反而下了床,他赤脚落在地上,脚和地一样冰冷,也就懒得在一片漆黑里找拖鞋,径直往门口走去。

“我想要离开。”竹井泽一对两个人格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得不到。先要离开,去远离琴酒的地方,收拾好心情,梳理好比毛线球还乱的想法,再来做想做的事。

有点好笑,折腾了那么多年,也没把一手好牌打好,现在竟是什么也没有。

不过谁让他看中的是琴酒呢?那个被作者盖章不会爱上任何人的琴酒。偏偏就是琴酒,只能说颜控害自己一辈子。

竹井泽一在心里叹气,一声又一声。

他把手按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按一拉,门就这么开了。

竹井泽一一怔,很是意外,琴酒居然没有做任何防备?他试探地走出去两步,确实没有任何陷阱或者阻拦。

于是他大胆地继续沿着走廊走,说不出心里是高兴还是失望。

或许是琴酒也累了。竹井泽一想。帮他治好身体可能只是想斩断之前乱七八糟的纠缠。

可就在这个念头冒出,他身后就传来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你要去哪?”琴酒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他走上前,牵住了竹井泽一的手。

他注意到竹井泽一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连鞋子也没穿,不由皱起了眉头,握住他的手用了几分力,语气也变得强硬:“回去。”

我就知道。竹井泽一顺从地跟着琴酒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