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里暗里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她这个皇后本来就地位尴尬, 皇上不疼,太后不爱,现如今再这么一闹,只怕立锥之地也无。

「这个纪无咎太过阴险,不是好人!」回到坤宁宫,叶蓁蓁实在忍不住,不小心骂了出来。

素风吓得面如土色,顾不得僭越,急忙捂住叶蓁蓁的嘴:「皇后娘娘,万万不可!」虽然是在坤宁宫,但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皇上的眼睛耳朵。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连想都不要想,何况还是直呼皇上名姓,她竟然直愣愣地说出来,简直不知道该说她是勇猛还是糊涂。

素月也吓得跪下来,神情肃穆:「皇后娘娘是聪明人,奴婢斗胆,今日便把话明说了。这后宫之中哪一个不阴险?即便是丽妃,她若一味愚蠢,又如何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必有其过人之处。娘娘您是六宫之主,地位越是尊崇,处境也越危险,这后宫之中大大小小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您!奴婢跟了您这么些年,对您的脾性也有了解。您在叶府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嬉笑怒骂,百无禁忌。即便言行有些许不很妥当之处,叶府全家上下也没有一个忍心责罚您的。可是这皇宫不是叶府,这里没有一个人疼您,没有一个人会担待您!相反,每一个人都想算计您,都想置您于死地!」

叶蓁蓁被吓了一跳:「还说我呢,你怎么也逮什么说什么了。」

「奴婢这也是无奈,娘娘您就听一听劝吧。奴婢知道您心里头明白,可是总收不住脾气,但再这么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您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叶家想一想啊!」

「你先起来吧。」叶蓁蓁说着,微一抬下巴,素风连忙把素月搀扶起来。叶蓁蓁叹了口气,说道:「人人都以为本宫能护住叶家,可是本宫连自己都保不住,又如何能保住叶氏一门呢。」

自古强臣也好外戚也罢,凡是能擅权者,前提必须是皇室孱弱。可是纪无咎每天活蹦乱跳的,身体没病脑子也没病,勤勤恳恳不溺于声色,还一肚子坏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叶家坐大呢。若说纪无咎是成长中的猛虎,叶修名却是已迟暮的狮子。不是她叶蓁蓁不相信自己的爷爷,而是事实如此。时间站在纪无咎这一边,即便叶家一时赢个一招半式,却禁不起耗。

而且,本就已经树大招风了,叶家又出个皇后,占着个「外戚」的名声,怎能不招人恨呢。

再次长叹一口气,叶蓁蓁想,皇后这步棋,爷爷您真的走错了啊。

「好人怎么当得了好皇帝。」纪无咎听完禀报,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他声音不大,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旁边的人听。

在场的只有两个太监,二人都没资格对这句话发表意见,所以低着头,神色越发恭谨。

「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地上跪着的人站起身,依然弯着腰,恭敬地退了出去。若是素月看到他的脸,必然不会陌生。

等到室内只剩下两个人,纪无咎又说道:「皇后倒是个明白人。」

「到底是叶先生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