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虎平涛转向站在她身旁的那位男医生:“你们院方领导知道这事儿吗?”

男医生点点头:“已经打过电话, 杨国菊医生今天不上班,她也在赶过来的路上。”

“那就好办了。”虎平涛转过身,对耿松华道:“聚众闹事是不对的。就算这事你占理,也不能带着这么多人来医院,妨碍人家正常工作。”

耿松华气鼓鼓地说:“我没想闹事,我就是想要个说法。她凭什么开给我四千多块的药?凭什么要说我是神经性耳聋?她是医生啊!照这么个搞法,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虎平涛没理他,转向站在门口的那几位医院保安:“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别聚在这儿。”

十多分钟后,一位副院长匆匆赶到现场,把涉事双方和警察带到了医院会议室。

医院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主要原因出在自己人身上。尽管白玉波抵死不认,可事情已经是白纸黑色一清二楚。上面的直管领导已经表态,她的个人想法就不重要。

耿松华现场说的那几句狠话,也起到了很大作用。他嚷嚷着:如果处理结果让我不满意,那我就把这事的前后经过贴到网上,让媒体参与进来,帮着评评理。

处理结果不外乎是道歉,外加赔偿。耿松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见好就收。

至于对白玉波具体该怎么处理,那是院方的问题。

在笔录上签过字,这事到此为止。

……

回去的路上,李平波问:“小虎,你觉得医院那边会怎么处理那个姓白的医生?”

“这我怎么知道?”

话虽如此,片刻,虎平涛还是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意见:“医院之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大,是出于名声方面的考虑。这事要传开了,谁还会去十七医院看病?”

李平波又问:“这应该算是医疗事故吧?”

“算,也可以不算。”虎平涛认真地说:“具体怎么处理,得看院方领导。白玉波当然有责任,可要是站在利益层面来看,她以“神经性耳聋”为名义,开四千多一个疗程的药给患者,这种行为不能算是有错。刚才在医院,我私下问过几个医生,他们都说白玉波看病需要复诊。换句话说,只要吃了她的药,到了复诊的时候,她就会跟杨国菊一样,开给患者十三块钱的硼酸酒精。”

李平波顿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白玉波在搞创收?”

“医生也是人,得吃饭。”虎平涛叹了口气:“其实这种事情在医院里不是什么秘密。就拿清理伤口来说吧!按照规定,最小规格的创口清理,手术费只要二十块,纱布、药棉、双氧水什么的,加起来计价三十。还有,你去医院必须挂号吧!十块零五毛一个号,管二十四小时,等到隔天换药,还得再挂一次。”

“累计下来,去医院每次换药,至少得六十块钱。伤口不能当天愈合,就以两天换一次药来算,三次换下来,就得一百多将近两百块钱。”

“这还是最小创面的外科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