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子升掌兵部事,这二年来,在兵部大肆安插党羽,甚至将手伸至京营、九边军镇和外省驻军大营。他确实能力了得,不过二年光景就布下一张网来。只可惜,到底心焦了些。

这样仓促奔投他的人,有几个好东西?就臣所知,那些人克扣军饷、奴役士卒乃至盗卖军械的事层出不穷,且证据确凿。而买卖武官官位,更成了一大块肥肉。对了!李子升虽然没收银子,他大儿子忙着寻夷女开青楼,却收了不少。关键是他二子,那小子真是个人才,坐庄抽水,当幕后老大……

皇上,你若是不护着,臣可要出手了。这一回,非将他拔成了脱毛鸡不可!”

李暄闻言,咬牙笑骂道:“爷就说你小子怎么可能转性了……贾蔷,你这虽未杀人,可诛心更狠啊。李晗非被你这一家伙打击颓败了不可。

朕护甚么?只要证据确凿,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一群贼忘八,对阵景初旧臣时一个个喊打喊杀,骂人家卖官鬻爵。如今他们上位了,倒比景初旧臣还狠。只要不耽搁西北、西南两处兵事,其他的随你处置就是。

那起子,真当天家成了摆设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尹后忽然开口淡淡道:“皇上说的在理,也要给那边儿提个醒,莫要太过分恣意了些。为了私怨,连调离丰台大营和西山锐健营的话也敢说。

贾蔷,此事关键要证据确凿,经得起查验,让人说不出话来。再者要快,速战速决。”

贾蔷点点头,对凤榻不远处躬身侍立的牧笛道:“小牧子,帮我传个话出去,就两个字,动手。”

牧笛:“……”

李暄在一旁已经咧着嘴快笑抽过去了,小牧子!!

尹后和尹子瑜也抿嘴浅笑,形容无二。

贾蔷与尹子瑜悄悄挤了下眼,惹得她目光娇嗔一下。

一旁处,尹后似笑非笑的看了贾蔷一眼,很会哄女人嘛……

牧笛则顶着一张懵然的白脸出去……

他虽才三十出头,可却是满皇城内侍的老祖宗了。

被人叫一声“小牧子”,还是头一回。

……

武英殿,东阁。

李晗正面色凝重的与韩彬商议兵事。

虽然听起来西南糜烂很是骇人,实则远不及西北严重。

便是最强硬的邓横寨,也不过千余兵马。

大小土司四散开来,只是借地利起事。

何澄上报朝廷,与其说是在求援,不如说是在诉苦,以示西南艰难,顺便要些钱粮,待平叛后再表功。

只可惜他未想到,西南土司里发生的事,朝廷居然会有人知道,顽脱了……

“西南事何毅庵必能干净利落的抹平,不足为虑。调山东大营的兵马,也是为了驱散危险。山东就在北直隶,距离京畿太近。可恨山东提督谢鲸,身为定城侯,世袭一等子,如此皇恩浩荡,竟然也自甘堕落从逆!不将山东大营肢解分散,京畿难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