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

只是如今身不由己——想必匈奴蛮子已经把他当做了救命稻草, 觉得他清纯又不做作, 和别的装神弄鬼之人都不一样,医治大单于定也手到擒来。

如果冒顿永远不醒,他岂不是“神格”破碎,小命不保?

……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牺牲自己,与冒顿同归于尽,为陛下解决掉心腹大患!

徐生目露凶光,很快蔫了下去。

他不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能干掉匈奴单于,定会有人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

更何况……他惜命,还得爬回长安见陛下呢。徐生吸了吸鼻子,觉得活下来的希望越发渺茫,云淡风轻的气度都快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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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生料想得没错,左贤王尽管对他再尊敬,却也不会让他与大单于单独待在一起,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谨慎。

稽粥决定自己守。

他握着手中红珠,目光紧迫,只见萨满神缓缓走到父亲的身旁,手掌按住父亲的胸腔,闭上眼念念有词。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徐生用方言念够了,便又睁开眼,指了指冒顿脸颊、颈间红红黑黑的泥土,又做了个流动的手势。

稽粥顿时明白了,萨满神需要一盆水,用来擦掉父亲脸上的神药。

他思虑一瞬,眸色明明灭灭,最后果断地转身,高声吩咐外头的人。

徐生接过水盆,用沾湿的布帛狠狠地擦,这辣眼睛又难闻的玩意,多放一天,就是对眼睛和鼻子的双重暴击。

很快,神药被擦了个干净,露出大单于红得发紫的一张脸,还有如腊肠般肿起的脖子。

稽粥欲言又止,终是忍了下来。

萨满神是否擦得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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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生搓完冒顿的一层皮,云淡风轻地将布帛一扔,示意再来一盆。

方才他想通了,命运皆有定数,有时候不是他想活,就能活下来的。而今自作自受,吃了语言不通的大罪,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坦然地迎接结局。

如匈奴这般残忍暴虐的敌人,一旦察觉真相,恐怕他会死得很惨。罢了,若祖师爷保佑,就保佑他能魂归故里,陛下召见其余化学家的时候,能偶尔想起他的名字,想起曾经有一个忠心的臣子,不得已客死他乡……

早知道如厕的时候叫十个八个向导围着就好了。

徐生浑身的气质愈发.缥缈,手上动作逐渐摆烂。第一天,徐生手指结印,念念有词;第二天,徐生或坐或站,闭目做法;第三天,徐生开始跳大神舞,顺便把宝贝布袋里剩下的唯一一颗糖丸搓成粉,敷衍地塞进冒顿的鼻子。

一边塞一边叹气,多好的饴糖,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回过头,他用方言郑重开口:“此乃回魂丹。”

第四天,徐生无聊透顶,见冒顿依旧高热不退,偷偷给了他一拳,随即若无其事,开始偷学匈奴的语言。

左贤王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