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坐立不安的表情。

“吴兄卜算之术惊人, 之前当真没有算出宁某的身份么?”宁凡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老子以为你是辟脉, 算你干嘛...哎。要是老子算出来你是素衣侯,老子恐怕直接卷铺盖逃出朱雀城了...呃,失言失言,罚酒一坛!”

吴尘倒也是豪爽之辈,似已不惧怕宁凡的凶名,又与宁凡熟络起来。

“是么...宁某纵横一世,朋友却是寥寥,能在进入中州之前与吴兄相识,也算有缘,便做个酒肉之友,如何?”

“好一个酒肉之友!老子就喜欢结交酒肉朋友!一起吃一起喝,不必勾心斗角,哈哈,哈哈!”

二人临近窗台,窗外暴雨如瀑,时有电闪划破窗外长空。飞散的雨水淋湿二人,二人却依然平静饮酒。

若是之前,酒肆中的酒客怕会嘲笑二人痴傻,此刻却倾慕起二人临天威不乱的高人风范了。

“哎,这一次若非有宁兄出手相助,老子就要被布雨四老押回昊天殿了。你懂的,老子不在乎挨多少鞭子,争的是一口气...嘿嘿,当然也是怕掉面子,要是当着昊天殿其他尊老被抽二十雨鞭,老子今生恐怕无脸见人了!”

“面子么...”宁凡失笑,这吴尘的个性倒是个滚刀肉,与老魔颇有相似。

吴尘为他卜算一场,他为吴尘出手一次,虽说未必恩情抵消,但二人的交情总算是结下了。

“嘿嘿,老子暂时不回昊天殿了,想在雨界八百修国走走,在外边躲躲风头,免得被人穿小鞋。宁兄要去中州,过了赵国一路向北,便进入中州地界,老子就不送你去了。哈哈,哈哈...”

“躲么...依我看,吴兄是想借游历天下的机会悟道吧。”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宁兄,老子确实想好好感悟一番,突破境界!”

“是么...”

宁凡一面饮酒,一面看着窗外之雨,不再多言,似在从雨中领悟虚之大道。

吴尘亦抱着酒坛,看那窗外暴雨,时而咕咚咕咚饮上一口,目光深邃而茫然。

“世间大道,至朴至真,一花一雨,皆有至理。宁兄想必是借雨悟虚,可我看的,不是虚...”

一日一夜过去,暴雨终于停歇。

宁凡酒兴已过,心中悲伤也已冲淡,法力轻轻一震,一身雨水皆已蒸干,起身向吴尘抱拳道,

“后会有期!”

雨停,酒散,宁凡留在朱雀城自然再无理由,就此告辞。

“宁兄留步!这两个玉简且收着,看一看,也算对中州有个了解!”

吴尘亦已无酒兴,起身叫住宁凡,交给他两个玉简。

宁凡接过玉简,神念一扫,抱拳一礼。转身离去,背影已无寂寥之意。

吴尘望着宁凡渐渐远去的背影,亦是站起身,收起一旁的斗笠蓑衣,法力一震,烘干身上的水渍。

“雨界此代青俊,此人当为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