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很小的一个村庄,几间茅草房,零零落落散在山谷间的一个平畦里,若不是夜晚亮起的微弱灯光,人很难发现这寂静幽深的山中还有人烟。

山里面到是比西京城暖和些,雪融得很快,只在树杈的隐密处,偶尔还能看到一点雪迹,其他地方,满目都是枯黄的草色和树干,还有冻得干裂的大石。

贺文轩跳下马,揉揉眼角,想看清四周的一切。几天几夜的纵马驰骋,就是一个铁人也会累垮的,何况他这么个文弱书生。但他心里面装着蓝梦姗,便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耳边传来几声狗吠,贺东指着前方的一处亮光,“公子,是那家吗?”

贺文轩眯着眼看过去,摇摇头,“他就一人,不会住那么大的房子,最东头那间一定是。”

那是间独居的小茅屋,连个院落都没有,孤零零的位于村子的最东端。

三人牵着马走过去,门关着,里面传来一两声干咳,贺文轩抬手轻轻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皮肤苍白、面庞瘦如骷髅的老者走了出来,“你们找谁?”嗓音尖细,眼眸混浊。

“请问你是刘公公吗?”贺文轩拱手施礼。

老者吃了一惊,退后几步,从屋里端出烛台,上上下下看了贺文轩几眼,“进来吧,贺公子。”他淡淡地说道。

贺文轩怔了下,让贺东贺西在外等着,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闷味,混合着汗尿味的浊恶空气,他抑制住呕吐的冲动,瞧瞧看不出原来木质的长椅,放弃坐下来歇息的想法,只站在屋子的中央。

刘公公尖声尖气地一笑,“几年不见,贺公子爱洁的习性还是一点没变。”他自顾坐在桌边,桌上有一壶酒,几碟小菜,显然他刚才正在用晚膳。

贺文轩印象中不记得这位公公,但他也不觉着意外,全西京的人记他一个贺文轩容易,他怎么可能认识全西京人呢!

“我听徐将军说公公出宫之后,便在这里隐居养老,日子过得还算舒适。”贺文轩受不了房间的异味,屏住呼吸说道。

“洒家在此不过是等死罢了,没什么舒适不舒适。贺公子大老远地跑来,有什么需要洒家效劳的?”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刘公公早修练成个人精。

贺文轩也就不再绕圈,开门见山道:“刘公公,我这次来,是想向你老问一问萧王妃当年出宫的真相,听说你当年是萧王妃宫里的大太监。”

刘公公拿起酒壶,漫不经心地斟满一杯酒,端到嘴边,抿了一口,“贺公子,你这话,是为谁问的?冷王爷?”

“不是,是为我自已。”贺文轩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刘公公微微有一点讶异,“贺公子原来也是知情人啊!洒家在这世上没几天了,本来想把一些事烂在肚子里,既然贺公子千里迢迢过来,那洒家就直言相告了。只是不知贺公子已知晓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