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嫌尽释。”

听沈哲子这么说, 庾条更觉有些不可思议, 还未及开口,便又听沈哲子说道:“关于那隐爵隐俸,近来我偶有一得,待到庾君有暇,我们再来详谈。”

庾条闻言已是大喜,眼下隐爵隐俸之困境,令他如鲠在喉,此前沈哲子摆明态度不想干涉,让他忧心忡忡,因而才更担心大兄与沈家关系闹得更僵。此时听到沈哲子愿意出手,他登时便有如释重负之感。因为此议出自沈哲子,让他感觉除了沈哲子能解决眼下困境外,已不做第二人想。

原本以为尚要一番波折才能说动沈哲子,没想到他与大兄面谈一次后,态度已经有所转变。若非心内还好奇大兄与沈哲子谈了什么,庾条现在就忍不住要随沈哲子去畅谈一番。

他脸上喜色已是按捺不住,对沈哲子说道:“哲子郎君愿与我共创伟业,我还有什么可忧虑!天色已晚,郎君不妨留宿下来,我们秉烛夜谈?”

沈哲子闻言后下意识拒绝,他如今与庾条接触有一条底线,绝不跟这荤素不忌的家伙两人独处。他的才华颜值俱在线上,岂能被人轻易玷污了清白!

“天色已晚,实在不便再作叨扰。我于都中尚要盘桓些时日,自在家中恭候庾君。”

说完后,沈哲子便告辞离开,归家静待台省风波。

庾条送走了沈哲子,回到家中便见大兄已经离开书房,正坐于偏厅中训问庾彬学业。他下意识想要退出来,但心中又实在好奇大兄跟沈哲子到底谈了什么,略一沉吟后,才硬着头皮走进去,恭敬道:“大兄。”

庾亮微微颔首,虽然对庾条态度仍是冷淡,但并无早先那种忿怨。他手指了指隔席座位,示意庾条入座,然后才沉声道:“我与沈氏已无嫌隙,你与沈家子所作那隐爵事,一定要善加处理,不要闹出动荡隐患。”

庾条忙不迭点头应是:“大兄请放心,日后我绝不敢再任性妄为,找惹祸端。”

庾亮点点头,不再多说,继而吩咐庾彬道:“明日我归台城,你虽然已经成家,但却远未够任事,学业不要懈怠。”

听到这话,庾条和庾彬脸上又显出异色。近来他家物议缠身,这两人虽然未必尽知利害,但由庾亮闭门居家、而自家门庭冷落,也能感觉出一丝不妙。没想到庾亮这么快便要归台城,莫非事态已经有了转机?

看到这两人眼中疑窦之色,庾亮心内一叹,并不打算多做解释。琼枝玉树生于别家门庭,大概就是他此时感想。

又在家中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庾亮便又归于台城。

台城内诸多官邸衙署,最近中枢,一旦时局有什么风吹草动,这里感觉便最为明显。庾亮前脚退出台城,王导后脚便移驾此处,局势顷刻便有翻覆。如今庾亮复临此地,可想而知又有一场动荡将要开始。

中书掾属们在驰道旁列队迎接庾亮,至于更远的地方,同样有人头攒动,似乎想要一观风向。庾亮下车后面色沉凝,让人窥不见他心中所想。中书侍郎何充匆匆而来,庾亮亦不问他为何来迟,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