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福尔康走的时候紫薇粘在她身上的目光,莹l心中就暗觉不妙:这丫头怕真是和小燕子那傻大姐儿所说一样,“情不自禁”了……怕康熙要细问,莹l连高无庸、容嬷嬷就遣了下去,偌大一个东暖阁就只有三个人。

康熙又盯着紫薇看了一会儿,仍是觉得不喜。“你还有什么说的?”

紫薇眼波盈盈的叩头道:“我娘临终前让我带两句话给皇上,一句是小燕子知道的‘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还有一句,连小燕子都不知道,我娘她想让我问问您,‘蒲草韧如斯,磐石是不是无转移?’我娘说,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康熙和莹l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个夏雨荷别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吧!自己不检点也就算了,就那几句话,哪一句是做娘的该和自己女儿说的?莹l轻咳一声站了起来,亲自搀了紫薇在暖炕底下的木杌子上坐了,“你娘,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身为男子,本身就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何况,你的父亲是皇上呢?这世上,远有一个比‘情’字更重要的一个字那就是‘责任’的‘责’,你明白么?”

“我……奴婢明白……”

康熙又看了一眼这个女儿,做包衣还做上瘾了不成!于是,怫然不悦:“都这个时候了,还称什么‘奴婢’!”

莹l也笑道:“正是,以后可是要改口了!”

“是。”紫薇离座,插烛似的拜下去,行了家礼,“皇阿玛,皇额娘……”

“这几日你就先在你皇额娘那儿住着,先下去吧。”

紫薇又磕了头,动了动嘴角,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皇阿玛,皇额娘,尔康……他也是为我着想才……还有小燕子……”

莹l心一沉,仍是笑道:“此事自有你皇阿玛考量,今儿起得早,早些回去歇了吧。”

看着紫薇退下,莹l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薄,最后好似罩上了一层霜。“皇上,我原想着老五和小燕子固然很有些个着三不着两,可是……眼下看来,这个正经的金枝玉叶怕是更为棘手啊,就夏雨荷和她说的那些话,纵是我一个外人听了都怪不好意思的,这孩子还挂在嘴上……”

康熙哼了一声,翻开了炕桌上的奏折,“这有什么难的,你回去也在同她说说,她要是改的过来,朕也不会薄了她,自然能给她指一个好人家儿。若是实在说不通,咱们家嫁去蒙古的格格还少么?”

“那……她的身份?……总不成,还说是义女啊……先前认的一个如今说是‘暴毙’,如今再认一个,这……恐怕不大合适啊……”

康熙重重的搁下手里的朱笔,怒道,“这个弘历!朕先前看他也还是个好的,万没想竟是这么不着调!一个皇帝,能被魏氏那么一个包衣奴才蛊惑得就这么认了义女!”

“您看您,又急了不是?”

“唉!”康熙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