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l长叹一声:“表姐,人就是魔怔在这儿了,还说什么疯不疯的?你大约忖着,若非新月,他大概也可陪你终老。可是,表姐,你且想想,就算是没有新月,保不准又会有什么‘满月’‘皓月’——总之都是些风月事罢!就是这么个人,还能指望他大彻大悟不成?!”

雁姬默然,想了一回,也只得道:“娘娘说的是,没有新月,焉知不会有旁的的什么人……也是奴婢命中该有此劫。这几日,我还在想一句老话儿,‘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奴婢,唉……”

“老话儿?老话儿还说‘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可老话儿也说了‘痴心女子负心汉’!你今儿能进来同我说这些,已是救了自己了。放心,就真是日后出了什么事儿,也是他努达海一个人造的孽,与你全家老小很不相干。”

雁姬跌跪在地:“奴婢,谢娘娘恩典。”

“起来吧,表姐回去之后,大可告诉努达海,咱们新月格格吃得下、睡的香,‘好得不得了!’”

雁姬本就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话说到这份儿上,如何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说:“是,奴婢明白。此事……全仗娘娘指点迷津。”

莹l也不再叫容嬷嬷,亲自起身,搀起了雁姬,挽着她的手说道:“表姐哪儿的话,你能过来,就是信得过妹子。往里子上说,咱们自家姐妹,我自然是要护表姐周全的;往外说,这等不才之事,事关宫闱清誉、天家名声,我是六宫之主,更是没有个坐视不理的道理。你且放下心,努达海能知道轻重便罢,如若不然……他是自作孽,也谁都怪不得!”

一时雁姬道乏跪安,容嬷嬷将她送到启祥宫的垂花门外方才回转,“娘娘,这事儿……咱们现在?”

“拿贼拿赃,拿……这事儿,他不动,咱们这儿自然也不能动。话说回来,他一动,那可就是自己找死了。”

容嬷嬷叹息:“那位新月格格哪儿好?奴婢瞧着也就是比咱们家这位姑奶奶年轻些个。若论相貌,咱们家姑奶奶年轻的时候也不知要甩她几十条街!”

“男人嘛,有几个不是喜新厌旧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还不如偷不着!努达海如今正是那‘偷不着’的,能不着急上火?”

“娘娘……”容嬷嬷笑道,“娘娘怎么打翻了一船人?现如今万岁爷多爱重娘娘,旁人都能这么说,唯独娘娘不该这么说呢!”

莹l也笑道:“这也是实情,他能例外?没见早先我不是也被魏氏的风头压的抬不起头么?”

“哎呦,我的好主子娘娘!怎么还带这么说的?魏氏一个宫女儿出身的,让她给娘娘提鞋都是高抬她了。过去那是娘娘不屑得与她争那一时的风头!过了那一时,瞧瞧如今的光景,谁还记得她?”

莹l前前后后想了一回,从魏氏、夏紫薇、白吟霜再到新月……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非努达海这事儿关系天家名声,我倒还真想成全了这对儿野鸳鸯,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成色,什么人性!这么不着四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