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祭典在留园中进行。

燃烛化彩礼后,礼乐声轻响。

僧侣们合掌念诵经文,而江萤则随着容隐跪在下首。

双手捧着镂刻梵文的金杯,等候着在僧侣们的经文念诵完毕后,到太后灵前行奉酒礼。

但其余的还未等到。

便等到身侧的太子冷冷道:“这句话奉还给你。”

佛经琅琅,礼乐声声。

他的话江萤并未听清,便茫然转首问他:“殿下说什么?”

话音未落,却听他语声寒厉:“若你敢出什么纰漏,孤绝不轻饶!”

江萤被他吓得不轻。

手里捧着的酒樽险些就要撒到地上。

“殿下。”她不由得紧张道:“臣妾的礼数有何不周吗?”

容澈皱眉。

抬手替她将酒樽扶稳:“不是说你!”

江萤轻怔。

正想启唇说些什么。

却听上首诵经声停。

容澈亦握着她的皓腕带她起身:“随孤前去奉酒。”

江萤暂且敛回思绪。

跟着他行至先太后的灵前。

献上金樽,再行三肃三拜礼。

礼毕后诵经声再起。

容澈带着她肃立在灵前,直到僧人们将手中的经卷诵罢焚去。

淡烟缭绕里,这场持续整个黄昏的祭礼落幕。

江萤还未来得及挪步。

便被容澈反握住手腕,带着她疾步往廊上去。

江萤被他拉得踉跄了下。

不得不提裙小跑着跟上他。

行走间,她匆促地问道:“僧侣们都还没走,殿下要带臣妾去哪里?”

容澈步履不停:“到永州城郊渡口。必须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

他同时转头命令繁缕:“繁缕,你留下主持残局,等永州事了后,再行返回东宫。”

繁缕应声领命。

容澈便径自带着江萤离开沈家祖宅。

乘着轩车径自前往城郊渡口。

龙骧正在此处等候。

而行装也在昨夜便清点整理,很快便被段宏快马加鞭地送来。

江萤站在容澈身旁。

回眸眺望了眼身后的永州城,也终是在落日的余晖里与他步上甲板。

走向来时的船舱。

而在他们身后。

巨大的铁质船锚被从泥沙中拔起。

船夫们整齐的号子声里。

龙骧离岸。

顺水往长安城的方向而去。

江水顺流。

夜幕降临时,龙骧便已离开永州城的地界。

江萤今日又是准备祭典又是随容澈匆匆赶路。

此刻安稳下来也不免有些困倦。

便在洗沐后就早早更衣上榻。

但脑袋才挨到枕头,她身旁的衾褥便陷下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