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哪怕他现在表现得人畜无害, 虞灵犀也忘不了他前世只记仇不报恩的残暴性情。这样的人无疑是一把危险至极的刀刃, 既能伤人,也能伤己。

稍有不慎,她必满盘皆输。

如何让宁殷稍稍改变性子,承虞家这份恩情,是虞灵犀眼下最头疼的难题。

“既然应承他了,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虞灵犀将胡桃唤到身边,叮嘱道,“给那人换间干净通透些的房舍,不许他来前院,也不许任何人指使他干脏活重活。还有,若是父兄问起来,你便说是我留下来替我养猫的。”

胡桃应允:“奴婢明白。”

过了年,宁殷的伤差不多好全了。

虞灵犀还未想好该如何走下一步,索性便让他呆在后院,从自己的月钱里分了一份养着他,让他替自己照顾小猫花奴。

这一想便是大半个月过去。

回过神来时,已雪化开春,花苑中的十来株桃树都颤巍巍吐露出花苞新芽。

唐公府送来了请帖,邀请虞家兄妹七日后一起去城郊的归云山踏青狩猎。

虞灵犀上辈子被圈在赵府和王府多年,这辈子一重生过来就被父兄北征和宁殷的事分了神,都没来得及好好出门游玩放松,被闺中好友邀请,自然卯足了劲儿想去。

何况唐公府声望颇高,老太君唯一的孙女儿要主持围猎,京中大多数官宦子弟都会应约前去,正好方便虞灵犀打探一些消息。

围猎要进行两三日,虞夫人担心幺女身娇体弱,会冻着伤着,本不同意虞灵犀应约。

但架不住小女儿百般央求,只好松口道:“你兄长朝中事务繁忙,不能通行,便让辛夷陪你去。多带些侍卫和马夫,别人狩猎你远远看着便行,千万莫往危险之处跑。”

虞灵犀连连颔首应允,这才下去安排出行事宜。

三月初,风里的刺骨寒意褪去,暖意融融。

虞辛夷已经整顿好围猎随行的人马,府门外一片马蹄哒哒的热闹。

虞灵犀换了身方便出行的窄袖春衫,便见胡桃捧了个首饰匣过来,笑问道:“小姐想佩戴什么钗饰?奴婢打探过了,今日应约的贵女颇多,赵府的表小姐也会去呢!小姐定要挑些奢华好看的首饰,将她们都比下去才行!”

听到“赵府表小姐”几字,虞灵犀挑首饰的手微微一顿。

前世在赵府经历的种种,以及自己死后被宁殷划花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犹历历在目。

她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长舒一口气,从匣中随意挑了对看着顺眼的翡翠蝴蝶珠花,道:“就戴这个吧。”

胡桃认出了这对珠花,抿唇一笑,一副“果然选这个”的模样。

辰时,围猎的随行侍从便气势磅礴,从虞府出发。

虞灵犀和贴身侍婢乘坐马车,虞辛夷身手不凡,便单独策马在前方开道。

到了城门,薛岑并几个士族子弟的人马已经等候多时。

薛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