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怔忪,继而呼吸停滞。

她瞳仁微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些刻意被遗忘的回忆如潮水汹涌而来,将她的镇定从容肆意吞没。

惨白的脸,嫣红的唇,鼻腔唇角还有没来得及擦净的黑色血迹……

那张脸在面前模糊、融合,最终变成了躺在密室冰棺上的,她自己。

而她此时就像是当初的游魂一样,飘在半空,审视着自己惨死的尸身。

一阵恶寒自背脊攀爬而上。

“小姐?小姐!”

胡桃察觉到了她的僵冷,忙伸手挡在她眼前,心疼道,“早说不让您来了,多可怕呀。”

视线被笼罩,掌心的温度唤回了虞灵犀的神智。

这里不是前世密室,棺材里躺着的也不是她。

她还活着,会带着家人、带着虞府的骄傲好好地活下去。

虞灵犀闭目,几度深呼吸,方颤抖而坚定地拉下胡桃为她遮眼的手掌。

现在绝非害怕的时候,她必须要确认,赵玉茗是否和她死于同一种隐毒。

如果是,此毒是什么?何人所下?

虞灵犀感觉自己的指尖在发抖,可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再睁眼时,已然恢复了镇定。

她站在飘飞的纸灰前,略一沉思,转身道:“胡桃,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一刻钟后,胡桃塞了几两银子给问话的赵府丫鬟,而后朝马车上等候的虞灵犀走来。

“小姐,都打听清楚了。”

胡桃上了马车,用手扇着风喘气道,“表小姐昨日申时归府后,便有些心神不宁,一个人闷在房中发了很久的呆。”

“申时?”

虞灵犀略一回想,昨日赵玉茗去府中找她,最迟巳时便离开了,怎么会申时才回府?

莫非中间的三个时辰,她还去了别处?

“的确是申时方回,奴婢确认过几遍了。”

胡桃继续道,“到了晚上戌时,表小姐说有些腹痛乏力,饮了养胃汤才睡下。亥时丫鬟吹了灯,便没再听见房中有什么动静,早晨卯时,宫里太监前来传旨接她入宫,丫鬟进门唤她梳洗,就发现她……她已经没了。”

虞灵犀心一沉,问:“可有呕血?”

“有有有!”

胡桃忙不迭点头,“听说吐了好大一滩黑血,衣襟和帐帘上都喷溅了许多,最先冲进去的丫鬟婆子都瞧见了!也有人说她是死于中毒,可宫里的太医来了,愣是没查出死于什么毒。”

“沾了血迹的衣裳呢?”

“赵府老爷嫌晦气,早命人将衣裳帐帘等物烧了。”

虞灵犀越听越心冷,一切症状都和前世如此相似。

既然连宫里的太医都查不出那种毒,便绝非常人能拥有的。虞灵犀越发笃定赵玉茗并非死于自尽,否则若她有如此好用的毒,必定会先用在虞灵犀身上。

或许杀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