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梦,怔了会儿,下榻饮了两盏凉茶压惊,刚巧外出的胡桃回来了。

虞灵犀一见她皱着眉,便知事情应当不顺利。

果不其然,胡桃苦着脸道:“小姐,红珠不见了。”

胡桃说,她赶去赵府柴房的时候,柴房便是半开着的,里头一个人影也没有,只余草席上几点还未干涸的血迹。

“奴婢暗中找了许久,都没有红珠的下落,不知是跑了还是被谁拖出去埋了。”

胡桃有些自责,“要是奴婢早去一刻钟,兴许……”

“罢了,不怪你。让侍卫暗中查探红珠的下落,未脱离奴籍的人跑不远,只要她还活着,便必定会留下踪迹。”

虞灵犀宽慰了胡桃几句,心中越发笃定赵玉茗的死远不止表面看见的这般简单。

红珠这条路暂且不通,接下来,就只能等宁殷的消息了。

……

夜里起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翌日雨停,虞灵犀陪虞夫人用了早膳,一同在廊下散步。

谈及赵府之事,虞夫人多有感慨:“昨日下午,你表姐的棺椁就被拉出城草草掩埋了,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平日里看那孩子怯懦安静,谁知心思深沉,竟落得如此下场。”

虞灵犀平静道:“可见心术不正,必作茧自缚。”

“谁说不是呢?也怪她爹娘功利心太重,淡薄亲情,才将孩子教成这副模样。”

虞夫人叹了声,“玉茗在进宫侍奉太子的当日自尽,是为大不敬,不管如何你姨父都逃不过‘教女无方’的降罪,明日便要被贬去岭南瘴地了。”

在宁殷身边待了两年,见过那么多折腾人的法子,虞灵犀自然知道被贬去岭南意味着什么。

名为贬谪,实则流放,蛇鼠毒虫横行的蛮荒之地,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前世,赵家人不惜先将虞灵犀当做花瓶摆设圈养在后院待价而沽,又将她按上花轿送去人人视为炼狱的摄政王府,只是为了换取权势利益。

而今生,赵家人算计来算计去,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死在他们最害怕的贫穷落魄中,也算是因果报应。

正想着,她远远地瞧见宁殷站在角门外而来。

见着虞灵犀,宁殷脚步微顿,朝她略一抱拳。

虞灵犀心下明白,寻了个理由告别虞夫人,朝花园水榭走去。

在水榭中等了没半盏茶,便听身后传来了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

虞灵犀转身,见宁殷发梢和衣靴上都带着湿意,不由讶异,起身问道:“你一晚未归?”

今天卯时末雨便停了,他这满身的湿意只可能是夜里沾染上的。

宁殷不置可否,虞灵犀便将昨日洗好的棉帕子叠好递给他,眉头轻轻皱着:“去哪儿了?”

“开棺。”宁殷抬手接过帕子,面不改色道。

虞灵犀一顿,抬眼便撞进了宁殷深不见底的眸色中。

她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