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明白阿姐的顾虑,可还是觉得心堵。

正想着,这阵沉寂中传来玉壶斟酒的淙淙声响。

只见宁殷亲自斟了一杯酒,呈到宁檀面前,缓声笑道:“皇兄英明神武,深得民心,这杯酒理应愚弟敬皇兄。还望皇兄不吝珠玉,多多赐教!”

宁檀没想到他这般顺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这酒不知什么品种,烈得很,一入腹中便如火遇热油般腾得烧了起来,熏得宁檀神志恍惚。

他脸颊绯红,眼神涣散,拍着宁殷的手臂道:“七弟这般识趣,将来孤继位,定然要将你封王留在身侧好生照顾!就封……封你为‘昏王’如何?哈哈哈哈哈!”

宴上众人一凛,顿时悄寂。

今上健在,太子便越俎代庖计划“继位”以后的事了,这可不妙啊!

通传的小黄门看着门外站着的帝后二人,顿时如掐住脖子的公鸭,吓得闭了声。

皇帝本就风寒未愈,听了太子这句僭越的混账话,顿时气得面色青黑。

东宫的内侍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搀扶住胡言乱语的太子道:“我的爷!您快少说两句吧,陛下来了!”

宁檀这才看到门口站着的帝后,七分酒意惊醒了三分,忙东倒西歪站起来行礼:“儿臣叩见父……父皇万岁!母后千岁!”

谁知晕乎乎找不到平衡,身子一歪便栽倒在地,丑态百出。

众人跟着行礼迎接圣驾,想笑又不能笑,一旁的虞辛夷嘴角都快憋得抽搐了。

虞灵犀心中解气,暗道一声:该!

皇帝黑着脸入座,看在皇后寿辰的面上留了几分颜面,沉声道:“众卿平身。”

皇后坐于皇帝身侧,不动声色道:“虞二姑娘与薛二郎果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双璧人,本宫见之心喜。不知虞二姑娘的身体,可大好了?”

虞灵犀心里明镜似的清楚,皇后突然将话茬引到她身上,可不是在关心她,而是为方才太子的失态转移注意力。

果然,众人的目光追随皇后,纷纷落在虞灵犀和薛岑身上。

虞灵犀出列,盈盈跪拜道:“托娘娘洪福,臣女病体沉疴,本不该来此叨扰娘娘寿宴。”

说罢以袖掩唇,轻咳一声,全然弱不胜衣之态。

“无妨。”

皇后虚目一笑,“二姑娘的身体薄弱,需要一桩喜事冲一冲病气才好。依本宫看,何不趁今日良辰美景,为二姑娘定下婚期冲喜,也好给夙兴夜寐的虞将军一个交代。”

虞灵犀双肩一颤。

都说冯皇后礼佛宽厚,虞灵犀却看她深藏不露,绝非善类!

太子宁檀今日近距离见到虞灵犀,只觉明珠耀世,万千姝丽都失了颜色。不由暗骂便宜了薛岑那书呆子!

虽是不甘,但此时为了保全自己也只得颔首附和,顺带踩一脚宁殷道:“七弟,你以为呢?”

赐婚大事,本轮不到一个不受宠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