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置喙,宁檀此举纯粹是为了恶心宁殷罢了,毕竟传闻中虞家与流亡的七皇子有过牵扯。

虞灵犀垂着头,看不清宁殷的神情。

只闻他清冷散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陌生的音调,没有丝毫迟疑:“得偿所愿,自是皆大欢喜。”

明明做好了准备,虞灵犀仍是被那句轻描淡写的“得偿所愿”刺得心尖儿一疼。

她许久没有抬起头来,仿佛咽下锋利的冰块,忘了该如何辩驳。

她抿了抿唇,听皇帝道:“可。”

于是众人起身贺喜,薛岑端庄儒雅地笑着,耐心同每一位道贺的命妇、世子回礼。

虞灵犀置身虚与委蛇的热闹中,目光越过歌舞水袖望向前方,一片沉静。

宁殷搁下未饮完的酒盏,起身离席,自始至终不曾往她的方向望上一眼。

……

寿宴结束,坤宁宫。

皇后站在殿前,望着摇摇晃晃站不稳的太子,平静问:“太子可知错?”

“儿臣险些坏了母后寿宴,儿子知错!”

宁檀醉眼醺醺,踉跄挥了挥手道:“不过母后放心,待儿子以后掌权了,定会给母后操办一场更风光的寿宴尽孝!”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崔暗都露出了几分讥诮。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白瞎了皇后娘娘一手栽培。

冯皇后蛾眉微蹙,冷声道:“崔暗,给太子醒醒酒。”

“是。”

崔暗会意,走到宁檀面前,歉意道,“殿下,得罪了。”

宁檀迟钝,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噗通一声水响,他整个人宛若沙袋飞出,栽入了殿前的佛莲池中。

“救……救……”

宁檀扑腾着划动手脚,可没人敢来拉他。

他尊贵的母后就站在阶前,凤袍贵气,无悲无喜,只有彻底的冷漠。

没错,是冷漠,就像是看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废子。

宁檀总算抱住池边吐水的石雕,身上挂满水藻,狼狈地瑟瑟发抖。

他彻底酒醒了,无比清醒。

“本宫护得了你一次两次,护不了十次百次。”

皇后道,“太子就在此好生冷静反省。”

殿门在眼前无情合上,宁檀抹了把水,目光瞪向一旁垂首躬身的内侍。

一时间,内侍低眉顺眼的脸都仿佛飞扬跋扈起来,咧着讥诮的笑,嘲弄他的愚昧和狼狈。

他双目赤红,恐惧之中终究夹杂了几分怨恨,恨自己身体里流着肮脏贱婢的血,恨母后将他扶上太子之位,却不肯施舍哪怕是一丁点的亲情亲近……

等着瞧吧!

宁檀牙关颤颤地想,他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才是唯一的真龙血脉!

坤宁宫毗邻的指月楼上,宁殷一袭紫袍挺立,将太子泡在池中的狼狈蠢样尽收眼底。

他身后,一名禁军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道:“殿下,可要制造点意外,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