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在大隋龟趺山坑了自己的三师兄, 据说被圣山山主抽筋剥皮,后来又活蹦乱跳出现在大隋其他圣山的墓陵地底。

修为虽然不高。

但是这等保命手段,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被斩龙台斩断头颅,还能留有一条活命。

瞒天欺海之术。

白早休的神情难看到了极点,她的头顶,那件百鸟袍飞掠而出的雀翎,一根一根列阵如麻,此刻与剑气消耗磨损,不断发出剧烈的破碎声音。

百鸟袍的雀翎屏障之下。

噼啪乱响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三尺之内,一切寂静。

寂静的有些可怕。

白早休收了那柄大弓,颤抖着吸了一口气。

她的发丝有些散乱,被风雪吹拂,染上了淡淡的苍白之色。

白袍脱离,只剩下一身贴身银白软甲的女人,十根手指缓慢攥拢握拳,身子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那条缠绕在她手上的白色长蛇,一点一点收缩。

风雪另外一边的吴道子,双手攥住末端,像是拔河一般,使尽吃奶的力气,双脚踩死在大地上,一点一点被这条缩短的长绳拔动。

白早休的面颊,都被纷乱的发丝所遮掩。

自己苦心积虑谋划的“这一箭”。

这本该直接钉杀宁奕的“一箭”,竟然被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给破坏了。

到了此刻,她竟然感觉不到愤怒……诸般的情绪似乎都脱离了她,她恨不得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抽筋剥皮,生啖其肉。

尤其是那个一直向自己示弱的“说书人”。

白早休的脑海里,一幕又一幕的场景回掠,上演。

到了现在,她忽然有些怀疑。

在朱雀城的“相遇”,是不是一场巧合?

还是人为的故意安排?

从灞都城离开之后,她本来找不到那位“说书人”,直到对方泄露了一线天机,一开始她只当是这个家伙的“无心之举”,现在看来……这是为了搭救宁奕?

以有心算无心。

后来的一步一步,到整面棋局的推演。

再到如今的局面,白早休已经无法去判断,这到底是自己借了他的手,还是他借了自己的手。

拽着长绳的吴道子,声音有些沙哑,笑道:“白早休,听说你恨极了大隋的裴灵素……如今,裴姑娘在紫山风雪原,教我下的这一局棋,你可还满意?”

听到“裴灵素”这三个字,白早休的身子猛地一震。

是那个女人!

“我要杀了你!”

她面目狰狞,猛地抬臂,磅礴的大雪被浑厚劲气震得飞溅,气劲连绵传递,吴道子直接被抡圆了砸飞出去,整个人飞出了数十丈的距离,后背撞在一株巨木之上,险些将巨木震断,簌簌大雪摇晃而下,他笑着捂住胸口,从树上跌落至地,同时咳出一大口鲜血。

白早休准备掠身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