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 也该有时间休息。

“找了个空档休息, 四个时辰之后,我要出一趟远门,去西岭。”公孙越挑了挑眉,端起桌案上的冷茶,“你的?”

顾谦皱眉,“隔夜的,冷了。”

“无妨。口渴。”公孙摆了摆手,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茶盏是你的便可。”

顾谦沉默拎过竹椅,与公孙越对坐,两个人在昆海楼的顶层,大风吹过竹栏,掠过衣衫,划过年轻男人的面颊,掀动两缕飘动的发丝。

顾谦的眼神一片清亮,这些日子他休息的很好。

而公孙看起来则像是一个负重累累的木偶,眼中没什么神情,但布满血丝。

顾谦知道,公孙是这世上一等一谨慎的人,身处此位,必须谨慎,在外不饮一口茶,不食一粒米,天都皇城有太多人想要公孙死……所以他也不信。

唯独自己是例外。

公孙越把自己的冷茶一饮而尽,是想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因为太子的召见,而心生间隙。

就像是他一开场说的那些话。

这世上有些关系,是不需要距离的。

只需要足够的信任。

“我在天都行走多年,看过了太多人,太多画面,太多场景,但大多都是临死之前,所以入眼场面往往血腥残暴……”公孙用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瘫坐在竹椅上,像是一个耄耋老人,微阖双眼,拿着打盹般的语气开口道:“大部分时候,都会把你支开,那种画面看多了不好。众生有喜怒哀乐,也有生死别离,我所见的都是‘死’之一字,见得多了便心中堆积死气。你不一样,顾谦,你可以很好的活着……像今日这样,在一个好天气,俯瞰这天都的芸芸众生,你能够明白‘活着’的意义,能够感受‘活着’的美好。”

顾谦盯着公孙越,道:“为什么忽然与我说这些?”

公孙笑了笑,心想这小子怎么忽然变得如此愚钝。

他没有回答,而是道:“昆海楼左使,一个有实权的官职,很好……近几日入宫,太子请你喝了茶,聊了天,邀请你陪他下棋,还赠了你几套新袍,显然是要重用你了,心情如何?”

顾谦搁在膝盖上的双拳不自觉松开又捏紧。

公孙开口说的那一句话里……信息量很大。

太子召他入宫的圣令,没有隐瞒任何人,入宫之后饮茶聊天也能正常猜到,但公孙连太子赠袍的事情都知道……

顾谦声音疑惑道:“你在宫里有眼线?”

公孙失望的开口,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不会真的觉得,当上昆海楼左使,是一件好事吧?”

顾谦沉默下来。

“云洵远去东土,代表天都和灵山谈判,走到这一步,太子已经榨干了这位前任情报司大司首的‘价值’,因为需要架空情报司,所以才出现了所谓的‘昆海楼’……”公孙的声音变得冷酷,而且森严,“你昨

天才收到的人员名单账簿,昆海楼在短短一周就填补了数百人,这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