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皇后与苏嫔本是水火不容的两人,再没想过她们会被一个庶出的皇子逼到只敢在明侦帝的寝宫内报团取暖。

苏嫔还好些,起码苏家人都远去了西北廊坊,脱离在黎王的鹰爪之外,不必担忧他们的身家性命。

可孙皇后却是失魂落魄地跌在紫檀平角条桌旁,美眸忍不住沁出些泪花,她道:“你如今也算是得意了。”

苏嫔正坐在龙榻旁盯着不省人事的明侦帝,眸色里掠过几分讥讽,她笑:“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如今你我姐妹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关在这乾清宫里,我又该得意什么?”

“你母家全须全尾地逃去了西北。”孙皇后神色激动地朝着苏嫔吼叫道:“可本宫的母家已被黎王收监下狱,如今生死不知,你自然得意。”

苏嫔才不欲搭理状若疯妇的孙皇后,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娘娘母家被安上了二十一条罪名,难道都是黎王生编硬造出来的不成?”

自然不是。

孙皇后的母家靠着孙皇后以及废太子的荫护,没少敛财作恶,犯下的罪名更是罄竹难书,是以黎王将孙皇后的父兄收监后,反倒引得朝野一片夸赞。

孙皇后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且依着往日里父兄肆无忌惮的行径,只怕这一遭连命都保不下来。

幸而她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贺成,靠着贺家的庇护,她也能从这一场宫变中保全自己。

孙皇后瘫软着落下泪来,竟是没有气力与苏嫔再争辩些什么。

只是。

她仍是想不明白。

当年那个活的连猫狗都不如的黎王,为何在明侦帝的眼皮子底下养出了那一支凶残无比的私兵,在朝野里得了如此多大臣的拥护?

苏嫔倒是比孙皇后瞧着淡然几分,早在苏家人离开京城前夕,她已被家人告知过黎王的狼子野心,还有该如何保下她的命一事。

黎王眦睚必报,当年在后宫里受过的苦如今正百倍千倍地还诸在众人身上,由其是始作俑者明侦帝。

苏嫔瞥了眼龙榻上半死不活的明侦帝,心里却无半分怜悯之意,她不过勾了勾嘴角,便起身走到了乾清宫大门处,对着外头侍立的黎王亲卫,说了一句:“我要见黎太医。”

那几个亲卫面面相觑了一番,到底是对黎太医的大名颇为忌惮,并不敢耽搁,便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跌坐在冰冷地砖上的孙皇后闻言却讽笑她:“蠢妇,你难道不知这黎太医是黎王的人?他又怎么肯理睬我们?”

苏嫔不答,只垂着头瞥了眼自己的皓腕,忍了又忍,才把自己眼眶里莫名的泪意忍下。

一炷香的工夫后,那亲卫便领着疾步匆匆的黎太医来了乾清前,在孙皇后震惊的目光下,苏嫔被放出了乾清宫。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了端倪,那黎太医少年意气,生的格外俊朗秀玉不说,一手医术更是精湛无比。

黎太医时常去永乐宫给苏嫔请安把脉,待五皇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