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走罢——太子传你!”

太子?

孙虑斜过身,已是准备举步的样子,“怎么?还要太子亲自来请你啊?”

“不敢!”

孙虑迈槛出屋,何天赶紧跟上,同时看向郭猗,郭猗苦笑着微微摇头,意示我也不晓得太子因何事传你?

一出门,只觉光芒耀目,何天一阵目眩,险些站立不定——今儿并不是大晴天,但屋内昏暗,他半个月没出过门,眼睛大不适应之外,半个月没正经走过路,步伐一快,就有些踉跄了。

这一路上……果然到处都是手脚架子呢。

三人来到了太子寝殿之后的玉萃轩。

玉萃轩虽以“轩”名,其实是个精致的苑囿。

自玉萃轩正堂和东堂之间的东阁门穿过,未至轩后,便听见传来一片呼喝之声;转至堂后,一抬头,何天大大一怔:正堂后阶直至院墙,好大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原先一定是多有花木池阁的,现在,全部拔起、铲掉、推倒、填平,黄土夯实,弄的像是个什么校场似的?

目下,这个“校场”之中,十几个小黄门,分成两队,正在……“骑马打虎”?

所谓“骑马打虎”,就是骑在队友的肩膊上,彼此攻伐,“骑手”先摔下、或者“坐骑”先颠仆者为输家。

这种游戏,由古至今,小孩子们都是常玩儿的,原不算什么,但眼前的“骑手”们,却是人手一支两三尺长的竹棒,照着对方——不分“人”“马”,兜头兜脑的狠砸。

这班小黄门,都是十多岁的年纪,较孙虑、郭猗要小一轮,眼下,一个一个,轻者鼻青脸肿,重者头破血流,却咬牙苦斗,没有一个停手。

一个锦衣少年,站在场边,一时拊掌大笑,一时握拳顿足,高声怒吼。

郭猗和何天交换了一个眼神,何苍天晓得,这就是“幼有令名”的皇太子司马遹了。

孙虑站定,笑吟吟的看着,并不打扰,反倒是锦衣少年看到了他们,一挥手,“止!”

小黄门们像被施了定身法,立即一动不动,好几根竹棒还举在半空中,其形状甚是诡异。

锦衣少年再一挥手,“下马!养马力!”

小黄门们如逢大赦,“骑手”纷纷下“马”,不论“人”“马”,个个大喘着气,汗湿重衣。

孙虑这才上前行礼,脸上挂笑,眼睛犹如两弯月牙,“恭喜太子!红、黑两队,都愈发的精锐了!”

何天这才留意到,两队小黄门,一队腰带为红,一队腰带为黑。

锦衣少年“哼”了一声,“还不成!还得狠操!都是花架子!”

说着,目光扫向何天,“这就是何某啦?”

“是。”

你妹,老子在你这儿,连个名字也没有?

腹诽归腹诽,但何天晓得自己该做什么。

他暗吸一口气,双膝跪下,俯身,磕头。

“拜见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