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再与那个不成材的弟子宋兰樵借些神仙钱,也是能够凑出一件法宝的。”

谈陵神色如常,微笑道:“不用劳烦宋兰樵,宋兰樵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春露圃打理渡船生意,已经相当不容易。”

老妪故作恍然道:“谈师姐到底是元婴大修士,记性就是比我这个没出息的金丹师妹好,糟老婆子都差点忘了,自个儿原来还有宋兰樵这么个常年奔波在外的金丹弟子。”

祖师堂内的老狐狸们,一个个愈发打起精神来,听口气,这个老婆子是想要将自己弟子拉入祖师堂?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提我那个劳碌命的弟子,这孩子天生就没享福的命。”

不曾想老妪很快话锋一转,根本没提祖师堂添加座椅这一茬,老妪只是转头看了眼唐玺,缓缓道:“咱们唐供奉可要比宋兰樵更加不容易,不光是苦劳,功劳也大,怎的还坐在最靠门的位置?春露圃一半的生意,可都是照夜草堂在,如果没记错,祖师堂的椅子,还是照夜草堂出钱出力打造的吧,咱们这些过安稳日子的老东西,要讲一点良心啊。要我看,不如我与唐玺换个位置,我搬门口那边坐着去,也省得让谈师姐与诸位为难。”

唐玺立即起身,抱拳弯腰,沉声道:“万万不可,唐某人是个生意人,修行资质粗劣不堪,手头生意,虽说不小,那也是靠着春露圃才能够成事,唐某人自己有几斤几两,向来心里有数。能够与诸位一起在祖师堂议事,就是贪天之功为己有了,哪敢再有半点非分之想。”

老妪碎嘴念叨:“唐玺你就那么一个闺女,如今马上就要嫁人了,大观王朝铁艟府的亲家魏氏,还有那位皇帝陛下,就不念想着你唐玺在春露圃祖师堂,不是个把门的?那些闲言碎语,你唐玺心宽,度量大,受得了,老婆子我一个外人都听着心里难受,难受啊。老婆子没什么贺礼,就只能与唐玺换一换座椅位置,就当是略尽绵薄之力了。”

春露圃其实有管着钱财的老祖师,不过唐玺却是公认的春露圃财神爷,相较于前者的口碑,唐玺显然在春露圃上下内外,更加服众。

老妪一口一个唐玺。

这可不是什么不敬,而是挑明了的亲近。

一位管着祖师堂财库的老人,脸色铁青,嗤笑道:“我们不是在商议应对之策吗?怎么就聊到了唐供奉的女儿婚嫁一事?如果以后这座规矩森严的祖师堂,可以脚踩西瓜皮滑到哪儿是哪儿,那我们要不要聊一聊骸骨滩的阴沉茶,好不好喝?祖师堂要不要备上几斤,下次咱们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随便聊着鸡毛蒜皮的琐碎,聊上七八个时辰?”

老妪微笑道:“在位高权重的高师兄这边,唐玺独女的婚嫁,春露圃与大观王朝皇帝的私谊,当然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管钱的春露圃老祖师伸手重重按住椅把手,怒道:“姓林的,少在这边混淆视听!你那点小算盘,噼里啪啦震天响,真当我们在座各位,个个眼瞎耳背?!”

老妪呦了一声,讥笑道:“原来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