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还是第一次在外地过年, 电视机上的春晚节目挺好看的, 但他忍不住的看时间。

“江总跟罗总是老朋友了,你不用担心。”贾松涛安慰了一句哈哈笑了起来,“这小品可真有意思。”

小品是挺好笑的,可陈建南有些看不下去。

怎么嫂子就那么忙,大过年的还要去那个江总家伺候着,仿佛那是西宫太后。

倒计时开始的时候,外面已经陆续有鞭炮声响起,凌晨的钟声被鞭炮声湮没。

一楼大厅里一起守岁的人相互拜年后,都回去睡觉。

陈建南固执的守在客厅里,眼皮直打架。

开门声让他骤然间惊醒,看到进来的人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嫂子你回来了?”

“嗯。”罗梅笑着过去抓了把花生,“怎么还不睡?”

陈建南看她在那里剥花生吃,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江总没为难你吧?”

“没有,陪她打麻将了。”

江花是臭牌篓子,麻将玩的并不怎么样。

三圈一结算,她每次结算垫底,手气不能再糟糕。

末了送出去了两辆车还有三个订单。

罗梅满载而归。

这会儿倒是没了困意。

陈建南看她在那里剥花生吃,想了下端过来一盘瓜子剥了起来。

“那个江总打麻将很厉害吗?”

菜鸡一个。

罗梅想了个比较中性的词,“人菜瘾大。”

用来形容江花再合适不过。

陈建南咧了咧嘴,“那嫂子你赢了?”

“嗯,赢了不少。”

一个德国客户,两个订单,罗梅是最大的赢家。

“客户不都哄着来吗,你这么不给面子,江总不会怪罪?”

罗梅望了过去,看着陈建南递过来的那剥好的瓜子仁,“就这当学费,是不是太少了点?”

陈建南不好意思。

这笑容让罗梅想起了在江花的别墅看到的那些年轻男孩。

“建南,不管什么时候别走捷径。”

谁知道捷径后面又是怎么样的万丈悬崖呢?

或许稍微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陈建南冷不丁的听到这一句有点懵,下一秒就听到他嫂子说,“哄着江总的人多得是,但她少的是能跟她说知心话的人。”

人就是这样,穷的时候就算再温柔体贴那也会被鸡零狗碎的事情弄得一地鸡毛。

可等到有钱了,却怎么都听不到真心话,那些对你好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她也带着目的性,只是她的目的从来都是摆在桌面上。

一眼就能看得到。

“行了去睡觉吧,明天记得给大姐还有你哥打电话,我起不了,回头再说。”

陈建南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剥好的瓜子还放在那碟子里,罗梅压根就没吃。

年轻人抓起来一把塞到嘴里,满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