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现在回想起来,他甚至都没有表白,只是渗透进她的生活里,然后有一天约她出来吃饭看电影,两个人去坐摩天轮,快要爬到顶点的时候,她没来由很慌张,好像意识到他的意图似的,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朝她伸出手:“牵个手?”

他说话漫不经心的,像是挑逗,可她还是紧张了,吞咽了口唾沫,盯着他看。

他等了几秒钟,然后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笃定她喜欢他。

她没有拒绝,她那么喜欢他,藏都藏不住,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只心脏像是不受控制了。

他们在不到半分钟后就接了吻,他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甚至问了句:“可以吗?”

她依旧没有回答,他也依旧亲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她不该因为喜欢就失了原则,丢了分寸,被他搅得晕头转向,然后茫茫然跟着他走。

她并不讨厌他,甚至于很多时候是有些感激的,他教会她很多她从来不敢尝试的东西,他天生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和她截然相反。他常常告诉她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做错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人不需要是完美的。

他在广场的正中央给她跳蒙古舞,炫耀他小时候学民族舞的经历,后来因为四肢不协调被迫停止了,所以当然他跳的也不怎么样。

她在旁边目瞪口呆,然后他过来拉住她的手,笑道:“来,试一试,你会发现比你想象的要简单很多。”

还有很多,零零碎碎,刻在脑海里,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记一辈子。

她讨厌他,恨他,也爱他。

所以她觉得她暂时忘不了他:“对不起,我觉得,我可能还是放不下。”即便分手了,她短时间也没办法接受别人。

她对蒋叙说。

她看出了他的意图,爱意是最难隐藏的东西,甚至她看着蒋叙,就像看到李彧面前的自己,或许李彧眼里的她也是这样,直白得一览无遗。

蒋叙听懂了,所以愣了片刻,摇头:“没关系。”

他人生前十几年都是在贫穷中度过的,即便后来有了个有钱爹,也改变不了如影随形的劣根性,他从小就没什么绅士风度,想得到什么不在乎手段卑鄙不卑鄙,也不在乎她爱他多少,是否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他等了太久,所以并不想再错过。

他拿起她的包:“出去走走?”

谈潇点点头,觉得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他们出了商场,沿着后巷走着,路上行人寥寥,她情绪逐渐慢慢平复,或许是想要打消他的念头,也或许是憋了太久没人说,她开始说自己和李彧的事,从上学那会儿讲起,讲她有多喜欢他,讲他们的甜蜜,也讲她的不安和难过。

她记得跟李彧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因为两个人的学校离得远,见一面并不太容易,她常常抱着手机辗转反侧,想和他说很多话,又怕显得自己很呱噪,每次小心翼翼在聊天框里删删减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