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怀着谨慎又忐忑的心情发出去。

会从他的回复时间和用词里揣测他的心情,因为他高兴而高兴,因为他冷淡而不安。

约会的时候,会默数他什么时候牵自己的手,会因为他没有牵手而怀疑他是不是厌倦了。

她爱得太用力了,所以常常会觉得失望。

她那些细微的心思,他从来察觉不到,于是她每每自己和自己计较,奢望着,失望着,又自己和自己和解。

慢慢发现他喜欢她,远远没有她喜欢他更多。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可到头来还是计较了。

所以她不觉得蒋叙可以受得了,人在感情里都是自私的,纯粹的爱和奉献是绝对的稀有品。

讲着讲着她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她还是讲了下去。

蒋叙一直安静听着,并不打断她,甚至时不时会追问半句,让她倾诉下去。

他们走累了,在巷子尽头的湖边停下来,两个人站在观水台的栏杆前,吹着夜风,远处是波光邻里的湖面。

他把围巾摘下来,挂在她脖子上,谈潇说了声谢谢。

冷风吹着,空气有些潮湿。

谈潇大约话说多了,大脑有些缺氧似的,昏昏沉沉的,很疲惫。

他侧头一直看着她,抬手给他擦眼泪,低声哄着:“既然这么伤心,重新开始不好吗?”

谈潇抬头看他,他笑了笑:“很乐意为你效劳。”

她被吓到了,后退了半步,又被他拉回去,他面目严肃下来,低声说:“你不是爱他,爱的只是年少的执念,你很清楚你和他互相都没办法真的改变彼此,所以磨合注定是痛苦且鲜血淋漓的,你提分手,不就是因为不相信他爱你到愿意为你改变?”

谈潇呼吸一滞,再次被刺痛。

不是不相信,是根本不可能。

两个人的社交圈子大相径庭,生活习惯千差万别,三观严重不合,能在一起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那件事大约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她从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越走越难走是必然结局,现在终于还是分道扬镳了。她不是对他失望了,他从来都是那样的人,她只是决定放过自己,更爱自己一点了。

他不用再迁就她的沉闷无趣了,她也不用再患得患失了。

蒋叙低头看她:“但我可以,笑笑,你可以试着喜欢我一下。”

她语塞:“我……”

他仿佛懂她在迟疑什么:“我不在乎你现在是不是能忘记他。”

未来还很长,我只是想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承认自己有些趁虚而入了,于是抿着唇,不敢再多说。

她沉默不语,他低头,缓慢亲上去,或许是气氛有些暧昧,或许是她真的没反应过来,总之他们就这样接了个吻。

没有生气和愤怒,也没有旖旎和情难自禁,仿佛只是难过时候讨要的一个慰藉。

也像是一种仪式:李彧,你看,我真的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