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

这剑客就只有更快的挥剑,想要将她们驱赶出去。

但这也只是鬼物的游戏罢了,普通的剑,如何伤得了鬼物?至于桃木剑,早都被楚留香全撅断了。

她们忽然之间觉得楚留香这个男人也很顺眼。

这剑客昨天夜里最放纵,驱赶着人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赤脚跑,停下来的便杀,如今他也被迫舞着剑,绝望地舞到力竭。

他已舞不动了,仓惶地要逃跑,鬼物们长啸一声,已扑了上去,张开血淋淋的嘴巴,竟直接一口一口,将这人身上的血肉都撕扯下来,这人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嚎声,身体剧烈的扑腾着,好似被扔进了油锅里炸一样。

而所有在这里的、慕容轻侯的手下们,都已被鬼物捉住,肆意地报复。

它们报复这些人,就好似报复那些令它们惨死的人一样!

慕容轻侯听着这些声音,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终其一生,他的脸上都没有露出过恐惧的神色。因为他这一生,遇到过的最大的危机,也不过是在决斗时与人僵持不下……以及他年轻时,慕容家日渐衰落,江湖上的人不太给他面子。

仅此而已。

他时常都是把别人扔进地狱里的那个,刚刚他还淡然地说起他以前是怎么对待霜浓的,那语气……简直就是轻描淡写,还意在把楚留香彻底的、惹怒。

可现在,情况却已不一样了,因为被剥皮的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慕容轻侯那张总是威严的面具终于皲裂开来,露出了惊慌失措、如野狗一样狼狈不堪的内里,要死的人变成他的时候,他忽然而然也就变得和他曾经以为的蝼蚁一样了,整个人语无伦次,脸色涨得通红,似是在努力的冲开楚留香封住的经络。

可以楚留香的手法,难道他能轻易地冲开经络么?!

那自然是不行的。

霜浓一步步地走近了他。

慕容轻侯大喊:“楚留香,你惯常从不杀人,今日要为老夫破戒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外头就是人间炼狱,不过这事,他自知自己还是少管的好,慕容轻侯家的人实在作恶多端,如今他把人保下来……要干什么?

他有资格替死了的人去原谅?

所以,他只是摸了摸鼻子,叹道:“轻侯,我可没有杀你。”

我只是把你留给了你的仇人,看看她想要怎么处置你罢了。

慕容轻侯的脸抽动了起来。

他忽然发现,原来楚留香这个看起来总是如春风般的男人,心肠硬起来的时候,也实在是铁石心肠,他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一见霜浓那张冰冷而美艳的脸,他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霜浓临死前的样子。

血淋淋的,像是一团会动的血肉,看不出面目,血浸湿了她身边的一切,她气若游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被炼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