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的自然都是突利可汗的心腹亲信,依徐茂公观察,长老外,这些突厥贵族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其中最年长的大梅禄多罗也不过四十出头。这问话的吐屯楚鲁也不过二十几岁,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年轻贵族对汉人是好奇胜过反感。

所以对楚鲁的问题,徐茂公认真解答:“羊角是镇惊解痉的良药。比如说,小儿惊,可用山羊角削皮,每次取六钱,水煎服。”

原来如此,楚鲁笑逐颜开:“那看来以后我们这儿的羊角不能再扔了。”众人也纷纷点头,谁家没有孩子,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众人都把方子默默记在心里。

徐茂公有意无意看了鲁尔长老一眼,开口说道:“其实羊骨也有用,老人胃弱,就可以把羊脊骨捶碎,用水升,煎取2升,入青粱米合,煮粥常食。”他刚才就现,鲁尔长老胃口不好。

鲁尔微微一怔,果然不再找徐茂公麻烦,只在心里默记方子,对徐茂公的好感也是大大增加。

这开了个头,众人都忍不住问起了汉人的医术。徐茂公可是半路出家的,这方面远不如孙思邈精通,所以碰上他不知道的,就由孙思邈回答。

“前两天吃饭,不小心咬到自己,现在嘴里一喝酒就痛得厉害,汉人萨满可有什么好法子?”一个叫维利的伯克注1不好意思地问道,惹得他的同僚出善意地笑声。

“这个好办。”孙思邈拿起果盘里的一个大红石榴,“石榴一个,去皮,捣烂,用开水浸泡,过滤,待凉后频频含漱。”

没想到这药材就在眼前,维利喜形于色,连连称谢。

这样一来,这场宴会变成了问诊,倒也是宾主尽欢。

有些家里还有病人地。在宴会散后还请孙思邈和徐茂公去家里出诊。众人对汉人萨满地态度都热情起来。不高兴地就只剩下小公主伊香了。

伊香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地毡包。贝娅见状。小心翼翼地上前问候。

“还不是那个姓安地汉人萨满。他居然不喝我敬地酒!”失了面子地伊香余怒未消。

“那还真是失礼!”贝娅惊呼。在草原上。不喝主人地敬酒就是瞧不起主人。“我想他们是汉人。不懂我们这边地习惯。应该不是故意地。”

“哥哥也说。汉人萨满是不喝酒地。可敬酒地是我伊香。他也敢拒绝!?”说来说去。伊香还是觉得失了面子。她是谁。她可是草原上地明珠。公主伊香啊!

“……”你明知他们不喝酒,还去敬酒?这丢了面子怨谁?贝娅在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来,伊香对她再好,也是主仆有别的。

见伊香仍在生气,贝娅悄悄退出毡包。

不过,贝娅一会儿又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个小孩,“伊香,看我把谁带来了?”她献宝似的说。草原上的等级制度不象中原那样严格,贝娅和伊香从小又是一起长大的,向来直呼其名。

“小贺逻鹘!”伊香顿时笑逐颜开,伸手去抱那个小孩,“你是怎么把他抱来的?”

阿史那贺逻鹘今年才一岁,